“其實呢,救命恩人不夠形容我的重要性。準確的說,應該形容我是他的再生父母,要不是我,他早就死了。”

這話倒是跟慕賢卓說的一樣。

“那你和他是怎麼認識的?”

少女捏著櫻桃大口的吃著,聲音有些囫圇的回答著:“我和他不認識。”

“不認識?”高嶽樂抱著個蘋果大口的啃著,“那你怎麼救他?”

“是我爺爺給我打的電話,然後我就去了他說的那個地方,再然後我就看見了他,再再然後,我就把人帶走了。”

“你爺爺和他認識?”

少女點了點頭,坦誠的說:“他是我爺爺的學生,雖然我之前沒有見過,不過我爺爺的學生真的有好多,算是桃李滿天下。”

“那他的腿呢?怎麼好的?我見過他腿上有很多傷口。”

聽見越澤的話,易珩的手頓時停了下來,“他讓你看了他的腿?”

越澤倒也不覺得有異,也沒注意少女眼底的驚訝。

“他撩起褲腿的時候,我見到的。”

“不對啊,他都不會讓人看他的腿的。”少女奇怪的皺了皺眉,“他的腿算是軟肋了,真奇怪他竟然會讓你看。”

“他的腿怎麼了?不能看嗎?”高嶽樂真是太好奇了,反正跟慕賢卓有關的事情,他都覺得很神秘。

“不是不能看,而是很嚇人。他的腿上有燒傷,而且為了疏通他腿上的經絡和壞死的血管,上麵有很多刀傷,密密麻麻的,真的很嚇人。”

“刀傷?難道要拿刀割他的腿?”

“那是必須的,一般人割個幾個刀也就差不多了,可他的傷很重,足足多出三倍不止的傷口。”

“那豈不是上百刀?”

高嶽樂的嘴巴都快咧掉了,手裏的蘋果拿著都有些發顫。

“差不多吧。”

差不多?

猛打了激靈,高嶽樂的表情有些僵硬。

“而且那時候正是恢複他雙腿知覺的時候,所以刀割在上麵是不可以打麻藥的,那種感覺生不如死。”

越澤眉角忍不住顫抖了幾下,想到慕賢卓眉眼間的冷漠和剛烈——

這個男人越發的令人不敢想象了。

“可他忍過來了。”

易珩眼中滿是敬畏的點了點頭,“是啊,忍過來了。那時候我還問過他,你是怎麼忍過來的?可他卻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

“以前有個廚師,頸椎受傷,雙臂失去了知覺,再也不能重新拿起菜刀了。可那個廚師到最後都沒有放棄,在最後走上廚藝巔峰的時候,他被問道:當上帝宣布你不能在當廚師的那一刻,你是怎麼挺過來的?他卻笑著回答說:我跟上帝說,我喜歡做菜,希望他能給我一個機會。”

高嶽樂有些懵逼的看著她,“說完了?”

“嗯?”

“這是什麼故事?”

“這個故事就是告訴你,他想做菜,所以他需要手臂,所以他就不會放棄。”

“僅此而已?”

易珩伸手打在他的腦門上,嫌棄的憋了他一眼,“這些還不夠?你要知道,一個人因為自己心中的一個執念要付出多少代價嗎?而他為了站起來,心中的執念又是有多深刻?當然還有一點。”

“一點什麼?”

“他想站起來,而我恰恰願意給他這個機會。”

說到這裏,少女突然緘口,聽著帳篷外的聲音,眉頭微蹙。

又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