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易家,你還是什麼都沒有查到?”
低低淡淡的嗓音,混雜著一絲幹燥的沙啞,“上次沒有在我這得到答案,所以現在無不隨時隨地的套我的話?”
越澤皺了皺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還沒有離開的高嶽樂,“看什麼?”
高嶽樂冷不丁的被他發難,也是一臉的茫然,“是你先看我的。”
“廢什麼話,你不去看著那兩個瘋丫頭嗎?或許,你想訓練營裏再出一個商業金融版的頭條?”
高嶽樂立刻撅嘴,氣勢洶洶的說:“我看誰敢亂寫,亂報?”
“我。”
對著越澤那雙“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目光,高嶽樂也不敢停留了,趕緊屁顛屁顛的跑走了。
不過臨走之前他還說了一句:“不讓我聽我就不聽,反正到時候你還得求我。”
慕賢卓負手而立,一陣滲著涼意的冷風突然吹來,他的目光沉冽的仰頭望天。
藍天白雲,晴朗如舊,可一層淡淡陰雲卻在不知不覺的凝聚著。
“要下雨了。”
下雨?
越澤隨之抬頭看去,豔陽高照,風和日麗。
如果不是旁邊的帳篷還燒著,這天氣更適合野餐。
“你不用期待下雨,再燒一會兒,把東西都燃盡了,火勢自然而然的就熄滅了。”
慕賢卓轉頭看向他,朗潤的五官沒有之前深刻如刀鑿般的線條,微微下吊的眼角,未經修飾,卻流露出的是一種歲月洗練的沉斂。
這種感覺就如同沙礫流淌,靜默而細碎,再加上微微上翹的唇角,笑容不大,卻在落寞之中又充斥著幾分曆經滄桑的成熟。
越澤不知不覺的就被他身上的這種氣質所吸引了。
“不相信我的話?”
越澤的眼角又不自然的朝天上瞟了瞟,“就現在看來,很難讓我信服。”
“既然這樣,那你還相信能從我的嘴裏聽見什麼真話?”
“那你會騙我嗎?”
慕賢卓伸手扯動了一下襯衫的衣領,修長的手指微微彎曲露出分明的骨節,“你之所以看不到黑暗,不是因為沒有黑暗,而是因為已經有人竭盡全力的把黑暗擋在了你看不見的地方。”
對於這句話,越澤的反應有些恍惚,似乎聽懂了,又似乎沒有聽懂。
“你為什麼說這句話,這是什麼意思?”
“她就是這樣的人。”
越澤眉頭蹙起,漆黑的眼瞳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凝滯著:“她?是易珩?”
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如果有什麼問題就去問她,我相信那丫頭一定會如實的告訴你。”
“也許吧,畢竟我什麼也沒有告訴她。”
慕賢卓向一側勾起唇角,“你覺得這很重要?”
“從小到大,我得到的東西都是要以付出為代價。這一點,我想你也很清楚。”
他是很清楚。
因為他們這樣的人看似比別人過的光線亮麗,可他們也比一般人更早的懂得,付出和得到之間的公式是有多麼的繁瑣。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是有多麼的珍貴。
不求回報的坦誠,對他們來說奢侈的如天上的皎月,觸之不及,隻能遙望。
“你是覺得,你如果問了那丫頭關於左丘的問題,她就會要求知道你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