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也不用難為她了,這毒是六小姐自己帶來的,她用了什麼毒她心裏最清楚。”
說著,易珩走到諸葛婧的身邊,手指摸向她的手腕,但卻被她狠狠的甩開了。
“你又想幹什麼?”
“別害怕,我隻是想要你的一滴血而已。”
血?
諸葛婧低頭朝自己的手腕看去,白皙的皓腕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出現了一道血絲,鮮紅的血珠細細浸潤而出,滑過她的手腕,無聲滴入在黧黑的大理石地麵上。
諸葛婧嚇得立即縮手,用另一隻手捂住手腕,給自己止血。
不過再抬頭朝易珩看去,她卻是驚懼的往後退了三大步,看她的目光避之如虎狼。
周圍也陷入了一片沉寂,而這種沉寂的默契卻來源於兩個原因。
一個是看到易珩怎樣動手的人,驚異而沉默。
少女的手指隻是輕輕一抬,一道淺光出現在她的指縫中,抬指流光掠電,直到她的手被甩開,諸葛婧的手腕才出現了細細的血絲,可見這傷口並不深,甚至凶器的刃都細如紙片和絲線。
“別害怕,我真的隻是要你一滴血而已。”
易珩的手指上凝著一滴血,她好像要證明自己說話的真實度,這滴血竟如琥珀一般凝在她的手指之上,靜懸不動。
“以你現在的水平根本解不了你身上的毒,鍾爺爺年紀大了,也不適合為你一個小輩費神。”
聽到這,鍾意下意識的轉身就要跑。
“鍾二哥?”
少女清脆的聲音響起,如銅鈴般的響脆,叮叮咚咚的三個字如擊缶磬,硬生生的把鍾意逼在原地。
“鍾意死了。”他發狠的詛咒自己,“有事燒紙,小事招魂,大事挖墳。”
“行啊,如果這是你的遺願,我可以幫你達成,毒死怎麼樣?這樣你們還能湊成一對,你覺得呢?”
鍾意認命的看向她,“你到底想要幹嘛?”
“不想死的就解毒吧。”
鍾意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可——
“我說了我不會救人。”
“我也說了,讓你解毒。”
好吧,算你狠。
鍾意不情願的接過那一滴血,不過下一秒她就夾住少女的脖子,“要我解毒也可以,你要來幫忙。”
少女抬頭瞪向他,“你放手,誰要幫你?”
“少廢話,這毒明明是你混在一起逼她咽下去的。”
“那又是誰把她弄來在我麵前礙眼的?”
“我說了我跟她沒關係。”
“騙鬼呢吧?沉香蝶影的解藥頻率你是怎麼知道的?鍾意,你讓我裝傻,不代表我真傻。你們之前就較量過,而且你深知她的深淺和道行,所以你才會知道怎麼解。沉舞蝶影可以有千般變化,解藥也是隨之變化,可你偏偏就立刻說出了解藥的頻率,可見她對這毒了解不深,甚至沒有摸清其中的奧妙。就這樣還跟我說你們沒關係?還敢拿越澤頂缸?鍾意我看你是死後連魂都不想要了。”
“少說鬼故事嚇唬我,小爺都到這份上了,不吃那一套,跟我走。”
“不走。”
易珩想著是要掰斷他的胳膊,還是把他的胳膊捏成齏粉的時候,卻聽一道妖嬈的音符混雜在男人的聲線中,那聲音別提多惡心了,可偏偏快說的人卻不知道自己有這種令人厭惡的技能,每每開口,汙染了一眾耳膜。
易珩立刻反手鉗住鍾意的下巴,“臭不要臉的,你怎麼沒說,他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