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諸葛老爺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如果是你,你是想要兩本,還是三本?”
鍾老爺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人都是有自己欲望的。
哪怕是一個活過半百,已近黃昏的老人。
他們對於欲望的執著,也是有著一種期待的憧憬。
當你未曾擁有的時候,你會知道知足是一種什麼感覺。
如同在貧瘠的地裏澆灌進的養料。
可當你擁有了養分,你就不想隻收獲莊稼,因為在你懂得飽的滿足時,你想要的更多,是精致、是奢華——
甚至到極致。
這就是人的欲望,一本祭神樂的出現也許能激起爭鬥。
而兩本祭神樂引起的卻是一種更濃烈的欲望。
甚至會產生對第三本的覬覦。
這才是真正的人類,從本初、本源開始,就出現的一種本能。
雖然祭神樂隻是一種傳說,可欲望還是會催動他們朝著一個方向努力,哪怕隻是徒勞。
鍾老爺子的沉默,換來的是一種自認為心照不宣的嘲諷,“鍾老頭,話說到這個份上,我們都可以坦誠一點,在這張坐的所有人,還有那些對這東西感興趣的人,誰又會輕易的放棄這次機會呢?老兄弟,別傻了。你我都清楚,這東西對於我們的重要性。看看吧,坐在這裏的幾個人,我們雖然所學不同,卻有相同的本源。你可以問問他們,願意分享,又願意放棄嗎?”
也許被人說中心思的感覺就如同被人揭開了傷疤,幾個老者的麵色除了惱怒,還有一種犀利的窘迫。
那種優越的地位,讓他們的自尊不容別人踐踏。
可即便是被踐踏了,他們也會迅速的做出反應。
那種被壓製在心底的反感和恨意會讓他們忍耐,不能掩飾他們的惱怒,但卻可以讓他們的情緒磨礪的更加鋒利。
“而我隻是想要誌在必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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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明顯壓抑的圓桌,一舉一動都在影響著周圍,即便是他們壓製了聲音,可依舊會有隻言片語的痕跡傳到周圍。
例如旁邊的那桌,高嶽樂雖然豎著耳朵在聽,可依舊不是很明白。
他輕輕的撞了一下身邊的越澤:“你知道那什麼的祭神樂是個什麼東西?”
越澤的目光一直注視著那邊的一舉一動,仔細說來這一切應該算是從少女的手指不在靈巧的撥動開始,他的目光就凝注在她的身上。
也許易珩自己都不知道,她一直瞧瞧偷看越澤的小伎倆早就被發現了,而她隻要看他的時候,情緒就會出現一種撥動,而這種撥動就造成了她那不安分的小動作的形成。
可她的手指突然不動的時候,越澤的眉頭隻是輕挑,等待著一下刻隨之而來的勾動。
但慢慢的那勾動似乎停了?
而少女耷拉的肩膀好像也沒有動作。
她整個人好像就定在了原地。
“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它一定很重要。”
高嶽樂好像沒有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悄聲說:“當然會重要,要不然那幾個家族的掌舵人會出現在這裏嗎?你都想象不到,當我看見這些老家夥們出現的時候,整個會場都高級了起來,氣氛就像是參加了一群老化石的茶話會。”
話音剛落,一道目光直接朝他看了過來,高嶽樂甚至沒有思考的時間,頓時被瞪了個正著。
完了,好像被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