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角一勾,就想一個鑽頭一樣,瞬間開啟了那旋轉無障礙的小馬達。

盯的你痛不欲生的想去死,這也是為什麼剛剛高嶽樂那麼怕他的原因之一。

“諸葛老頭,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副臭不要臉的嘴臉橫行天下?十分鍾就讓人破解你們家的術法,不說你多現眼了。就憑人家居然破了這一點,你就別活了,這人丟的啪啪打臉。”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諸葛老爺子礙於周圍的環境,咬牙切齒的瞪了過去。

“我認為是易家的丫頭贏了。”

南宮老爺子也是個有個性的,直接一巴掌糊了過去。

沒有我說話的份,我就直接和稀泥。

反正剛剛被當裁判的不是他一個人,想要落井下石的人多了。

“你,你這樣說不公平,我不承認。”

這老頭還真是輸不起,竟然耍賴?

易珩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這樣,我也不計較多說一點,雖然我不能說我是怎麼做到的,但我可以說出來你在我身上下的東西應該不是外麵傳言的諸葛家的獨門陣法,而是一種符咒。一種可以利用精神力輕易控製人的大腦中樞的符咒,符咒會在人的意識中打下一個烙印,這個烙印不除,符咒無解。”

符咒?

幾個老者交換了一個眼神,頓時緘口不語。

諸葛老頭的臉色卻更是難看,竟然都被她說對了。

“你想讓我幹什麼?”

沉默了好一會兒,諸葛老爺子才艱難的開口,聲音跟鏽跡斑駁鐵鋸切割著異常堅硬的鋼板,荼毒著少女的耳膜。

“我要你放棄。”

少女毫不猶豫的回答:“放棄競拍你最想要的東西。”

“你說什麼?”

易珩的手指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冊子,將之翻到最後,指著最後一夜的夾層中夾著的一枚書簽,“我要你放棄拍下這兩本殘卷的權利。”

諸葛老爺子突然笑了,笑容猙獰陰冷,“還說你不是為了這兩樣東西而來?你早就打好了算盤。”

這話說的一點都沒有道理。

就算她打好了算盤要這兩樣東西,那她大可以明拍,幹嘛要耍這種伎倆。

而且對賭的想法,可是他先動手的。

“隨便你怎麼說,我就是不想讓你們諸葛家得到這兩本殘卷。”

少女唇角抿起,“這就跟你倚老賣老臭不要臉的想要奪走我們家的東西一樣,想做就要付出代價。”

易珩的話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反對,就連依附諸葛家的周家老頭也沒敢說個不字。

不說他說話有沒有用,其實在這幾個家族中,如果不是他的父輩還有一點臉麵的話,他現在根本不配坐在這桌。

諸葛老爺子要是風光,他還能跟著混個人緣。

至於現在,連人品都懶得讓人家看了。

靜靜的坐在那裏,一個大塊頭跟著鋸嘴的葫蘆一樣,看的人都感覺的憋屈。

周文月一直注視這那邊的一舉一動,漸漸的她根本不關心什麼拍賣會,隻覺得自己身在這樣的家族,真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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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萬。”

高嶽樂已經連叫三次價了。

越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高家三哥哥,你就這麼喜歡那個清花大碗?”

“是清代琺琅琉璃碗。”

越翔低頭看了看小冊子上的名字,心不在焉的哦了一聲,“你就這麼喜歡?”

“我當然喜歡,而且我還查了呢。這東西現存量不多,特別是這種帶有佛教文化的,具有強烈的特征的大碗,現存量就更少了。如果好好保存,弄不好還會成個孤器。”

越澤淡淡的說了一句:“原來你是真想要。”

“那當然,我什麼時候說著玩了?”

“我還以為你是被南宮老爺子嚇到了,亂叫的。”

“也有一點,不過我一直注意拍賣品的消息,聽見了就正好化解一下尷尬。你這麼一說,我感覺相當的巧合,弄不好我跟這東西就是有緣呢。注定這大碗就是我的。”

“喂。”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高嶽樂轉頭一看,易珩的注意力又突然,毫無征兆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種不好的預感驟然而起——

“我給你一個建議……”

少女才剛剛開了一個頭,高嶽樂直接叫到:“三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