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
“你不是看到了嗎?人還活著,一時半刻死不了。”
“那傷的很重?”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嗯,很棘手。”
慕賢卓靠在牆上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需要我做什麼?”
瞟了一眼他的手臂,“滾出去。”
慕賢卓睜開眼睛看向那忙碌中卻很行為很是規整的男人,劍眉蹙深,“我又哪裏惹到你了?”
那人手上一頓,“你手臂上有血。”
慕賢卓隨意的看了一眼,“沒什麼,隻是被咬了一口而已,不礙事。”
“你以為我在關心你?”那人身影輕嘲的一哼,“離開幾個月,我發現你越來越把自己當個人了?”
如果說人的八字相克是事實,那他跟眼前這個人簡直就是祖宗十八代都相克。
他就沒有人一次跟他說過人話,活脫的把他當成一個牲口。
“那你幹嘛關心我手臂流血?跟你有關係?”
“我暈血。”
就算嚴謹紳士於慕賢卓,有著慕家很好的教養,此刻也想要爆粗口了。
一個醫生暈血?
這跟一個白吃說我不傻有什麼本質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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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易珩醒過來的時候是被吵醒的。
兩個大男人打嘴仗,竟然比女人還八卦,這簡直低級的要命。
“她怎麼還沒有醒,你的醫術到底行不行?我還不如把她留在鍾家了,起碼看著比你靠譜。”慕賢卓看著麵前的男人抱著一碗手擀麵吃的那叫一個愜意,總覺得他是被這人坑了。而且還騙走了一碗,他親手做的手擀麵。
這要是在慕家,都是其他人不敢想象的待遇。
想他慕賢卓跟誰挽袖下過廚?
就算是他的女人,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仔細想想,竟然覺得是被人占了不小的便宜。
“你口中的靠譜指什麼?給她插一身的管子,然後聽著機器在嘀嘀嘀的叫著,告訴你這個人還活著,然後再根據那些到處亂竄的紅綠線,跟個紅綠燈似的,告訴你什麼時候應該停?什麼時候應該走?那我問你要是超車了,罰款不?”
慕賢卓覺得自己天生就不是一個憤青,也不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
可偏偏遇到這家夥,總是覺得世上能長出這麼一個人模狗樣的東西,八成是老天爺跟別人出軌的把柄被人抓住了,要不然怎麼弄出這麼一個扒開皮都是滿肚子賊心爛肺的混蛋?
“我跟你說的是正事,老爺子那邊還等著回複呢。”
慕賢卓直接搬出了老爺子,這家夥也就能怕怕這位了。
“少唬我,老爺子就算著急也不會催我的,他比我清楚,人命這東西是催不得,留不住的。哪像你跟個上躥下跳的猴子似得,剛開始在那跟我裝深沉,現在就開始碎嘴了,你是八哥轉世?”
也不知道他們倆誰才是八哥,誰是鸚鵡,反正就在他們爭吵的時候,易珩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
模糊的視線漸漸變得清晰,她剛想張嘴說句話,卻發現有什麼東西在眼前晃動。
再仔細的一看,晃動的東西不止一個,“姓沈的,你是把我當成蜂窩了?”
少女嚅動的唇角,擠出一絲細碎如蚊的聲音。
完全可以被這兩個冤家的吵架聲所淹沒,可下一秒,慕賢卓快步走了過來,“你醒了?”
少女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簡直是廢話。
她眼睛都睜開了,難不成是死不瞑目?
“呦嗬?這麼快就醒了?我還以為要再等一天一夜呢。”
麵條被他呼嚕嚕的吃進嘴裏,最後嘴角一揚,易珩感覺麵條的湯汁都濺到了她的臉上:咦,真惡心。
臉上的金針被挨個拿了下來,少女的嘴巴終於恢複了說話的能力。
“幹嘛在我頭上插這麼多針?臉都讓你給紮花了。”
收好金針,坐在她對麵的男人,一臉嫌棄的撇向少女身旁的慕賢卓,“你問他啊,這家夥總覺得我不靠譜,莫名的往我身上安謀殺的罪名。最後我真是沒辦法了,為了堵上他那張絮叨的大嘴巴,隻能拿你開刀了。不過你放心,多說就是臉上有幾個紅點,過幾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