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
擼起袖子在院子裏當苦工的慕賢卓,可是一點都笑不出來。
對著麵前的一小片花田,沒有怨言的折騰著。
修長的身體一頭紮進去,就像一個人工智能長臂猴,做著機械又重複的動作。
沈巍在躺椅上曬著太陽,悠閑而愜意。
天氣變冷之後,上午這陽光就顯得格外珍貴。
可慕賢卓卻覺得,這麼冷的天氣曬天陽,就跟站在吹冷風沒有什麼區別。
何況還傻乎乎的躺在那裏?
簡直就是沒病找病。
“小心點摘,隻摘變紅的花,你摘沒變色的幹什麼?手賤?”
慕賢卓的手指一頓,有時候他覺得沈巍根本就不是人,明明閉著眼睛躺在那裏,可偏偏能知道十幾米外的他都幹了些什麼。哪怕他是背對著那家夥,可這都不是事。
他剛剛沒注意摘了一朵沒變紅的藏紅花就被抓了個正著,這種技能簡直神乎其神的不屬於人類認知的範疇?
“我就摘了一朵,你用得著這麼大的反應嗎?大不了賠給你。”
這幾天被沈巍折騰的,可謂是上天入地,隻剩下下海摸魚了。
“賠?你要怎麼賠?賣身賠?”
這話一出沈巍的肩膀猛的一顫,眼睛驟然睜開——
平躺著眨動著眼睛,身體卻一動也不敢動。
整個人就像身處重病中的半身不遂外加高位截癱的重症患者。
“給我一點時間,我——”
“你不需要考慮,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沈巍的身體突然來了個翻轉九十度,僵硬的挺直脊背,他現在真是一點都不敢撩騷這家夥,也不知道慕賢卓從哪弄來的殺手鐧,竟然學會了反撩騷?
一句“我會慎重考慮的”這種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沈巍總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欲求不滿的變態,追著他到處耍著流氓。
“你們倆很奇怪。”
一道聲音沒規沒矩的插了進來,帶著幾分玩味的目光在他們兩個男人中間轉來轉去。
“有什麼奇怪的?”
好像早就知道她會來,沈巍都不覺得驚訝。
“你們兩個人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我敢肯定。”
沈巍懶懶的撇了她一眼,“丫頭,知道你這次為什麼受傷這麼重嗎?”
易珩靠在門口等著他的下文:“你有什麼見解?”
“因為你對自己太過肯定了。例如:我覺得,我認為,我可以……”
“我認為這是優點。”
“你看,又是你認為,可我卻不這麼認為。而你這一身的傷也說明,你不可以。”
一個星期過去了,易珩的精神頭恢複的不錯,已經可以下地走動了。
不過每次都要裹著一件暖融融的大衣,不然她就會被強製靜養。
要知道在床上躺著,對她來說也是一種酷刑。
“不可以又怎麼樣?我現在不是還活著?”少女這話頗有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不過這種痞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讓人生不出一點好感。
沈巍無奈的歎了口氣:“我的大小姐,你能活到現在,全靠命好。如果有一天你把運氣都用光了,那剩下的就是半死不活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