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喻珂:“我沒有。”

易珩:“你有。”

唐喻珂:“我說了我沒有。”

易珩:“你說他是精神病。”

唐喻珂:“這是事實。”

易珩:“所以你因此厭惡他,放棄他。”

唐喻珂:“我沒有,哪怕他就是個瘋子我也不會放棄他。”

易珩冷笑——

那笑聲仿佛有著一種鋒利的刀刃,一下一下戳著她的心口。

唐喻珂:“你不信?”

易珩沒有立刻回答。

唐喻珂的眼角輕撩,有著一股子女人柔美的倔強,倒是看出了她話中的幾分真摯。

“哪怕越澤真是一個瘋子,可憑借他的條件,依舊會讓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他的樣貌,家世,隻要這兩點就足夠了。”

易珩突然有些釋然了,看來這種看臉的選擇也是普遍大眾化的。

不過她倒是沒有太過看重他的家世,圖色不圖財。

這一點她算不算是品德高尚了?

好一會兒的沉默——

唐喻珂見她不說話,不知道為什麼她這一口氣也哢在了嗓子眼,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直到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易珩邁步就要離開,她下意識的伸手攔住了她。

“你幹嘛去?”

淡淡的瞟了她一眼,“時間到了,上課鈴都響了。”

唐喻珂皺眉盯著她,“可你什麼都沒說。”

“你想讓我說什麼?說你看上了他的財,他的貌,然後為了越家未來女主人的虛榮,寧可“大度的包容”了他的精神病?如果你說的是這一點,你那我認可。”

“所以我並不是心甘情願的離開他,我也沒有放棄他,而你根本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易珩眉峰一攏,一束光影從她的臉上飛快的掠過,“越家老太太答應了你什麼?給了你一大筆錢?還是答應了你所提出的什麼條件?”

唐喻珂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迎著她那亮的驚人的眸子,卻內裏平靜無波,輕輕淺淺,讓人感覺似乎能被她那股子眼神看進心裏。

“你,你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你這麼在意越家女主人的地位,還有越澤的美貌。是什麼能讓你輕易的放棄他?又是什麼人能讓你按部就班的訂婚,出國,然後再回來?”

唐喻珂:“你胡說什麼?”

“唐學姐,你我並不熟悉,如果不是因為越澤,也許我們永遠都不會見麵。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的奇妙,我們都喜歡上了一個男人。可以說一個舊愛,一個新歡。你想重新爭取,而我不會放棄。這樣說起來,我們注定不能成為朋友。不過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就要記住了,無論你們當年發生過什麼,你現在都沒有機會了。因為我絕不會允許一個誹謗他精神病的女人覬覦他,妄想他。還有,管住你的嘴,如果你敢把這件事說出去,我可不管你和越奕是什麼關係,也不會管你和越家有什麼糾纏,畢竟那個叫越奕的男人,流著姓楚的血,而你,在我看來,也僅僅隻是一個姓唐喻珂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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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放學,易珩的神情都有些恍惚。

周文月看著她一下午的成果,也是哭笑不得。

“什麼情況?你這是做什麼題呢?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題答的跟亂碼一樣,你這一團團的圈到底寫的是什麼啊?”

合上書,易珩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沒心情,不寫了。”

“我看你一下午都不在線,因為那個姓唐喻珂的?”

易珩不答反問:“她說她沒進過紫園。”

“她?”周文月了然,“那個姓唐喻珂的?她當然沒有進過紫園,你當誰都能進去的?我知道,上次如果不是你帶我進去,我也根本進不去的。別看越澤以前跟她有那麼一段,可真正屬於越家的東西,她都沒有什麼特權的。類似越氏的行政大樓,越氏的附屬旗下的所有產業,以及越氏主辦的所有宴會之類的,她都沒有權利參加的。她所能耀武揚威的地方也就是這所學校了,平時越澤很少出席什麼宴會之類的公眾場所,所以她是在羨慕你。”

“所以她會因此滿足嗎?”

“當然不會。”周文月不客氣的說:“她的野心比你想象的大,可要得到,就要先付出。隻不過很可惜的是,她注定什麼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