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衝天的大火燃燒起來,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火光如柱衝天而起。

火舌吞噬著整個房間,連沙啞的嘶吼聲都吞沒其中,哀嚎成了一種最悲戚的遺言。

堵路的幾輛車被側翻的推到了一側的路邊,消防車進入街區。

架著高壓水槍往著火的房子上不停的噴水。

火宅引來了一陣小規模的噪亂,看見火光的人都披著衣服跑了出來。

“什麼情況?怎麼突然著火了?著火的到底是哪家?”

“哎呦,我的車,怎麼被撞成這樣?消防車是從上麵壓過去的嗎?”

“叫喚什麼啊?你也不看看是誰家著的火,仔細看看,那是楊家的別墅,別說從你車上壓過去,就是把你房子拆了,我看你還敢說什麼?”

一對夫妻直接上來了一套全武行,人家那邊救火,他們這邊家訓。

旁邊聽見聲音的住戶也都直接消音了。

楊家著火當然不同凡響,現在的楊家可都是被人家捧著的金字塔,這片新開發的別墅區,要說環境不算太好,規劃也不是極為完善,要不是有楊家這座大山,還真不一定會有這麼高的入住率,其實這裏起碼有一半的暴發戶都是衝著跟楊家做鄰居來的。

“可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楊家的別墅裏有人嗎?”

“這誰知道啊?應該沒人吧,平時也不見他們家有人出入啊,一年都來不了幾回。”

“不對,我前兩天看見他們家的別墅有人,還有傭人出入呢,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是楊家的孫子暫時過來住幾天。”

“這事我們怎麼不知道?”

“楊家的那個小孫子很少出來的,所以看見的人都不多。”

潮濕的焦糊味裹挾著黑煙撲麵而來,熏得圍觀群眾眼睛直流淚。

“哎呦,可好了,火總算撲滅了,快等會看看有沒有傷到人啊。”

“你們看,你們看,好像抬出來一個人,哎呀,別是燒死人了吧?”

**

換好衣服,易珩看了一眼鏡子中的自己,平時倒是沒覺得越澤的身骨多挺括,可他的睡衣穿在自己身上就跟唱戲的一樣。

褲子都快提到腋窩下麵了,依舊挽起了一大截,這到底是什麼比例啊?

少女嘟著嘴,一臉不滿且目中無人的再次走上樓梯,然後整個人淹沒在他那張黑色的大床裏。

坐在沙發上的越澤全程被無視了。

他撓了撓額角,終究是放下了書,邁步走上樓梯。

看了一眼背對著他躺著的少女,他隻趣的摸了摸鼻子然後在床尾坐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一陣熟悉的沉默——

易珩睜著她那圓滾滾的眼睛,一段睡意都沒有。

等了好一會兒,這人也不說話,連動都沒有動過。

“時間不早了,你還不走嗎?”

終於肯跟他說話了?

越澤唇角微微牽起,“我在等著哄你啊。”

“哄我?”

易珩有些懵?

“哄我什麼?”

她一頭霧水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朝他看了過去。

男人的背影微微躬著,聽見聲音他轉過頭來。

一道射燈的光線落在了他的側臉上,描繪出他清晰的輪廓,但卻又暖柔的朦朦朧朧,看著並不真切,可他那卓越的五官——卻還是能十分清晰地印在她的腦海裏,莫名的臨摹出一副還算精致的畫麵。

“你不高興了。”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不過那肯定的語氣倒是透著幾分直男的蠢萌感。

“你才看出來?”

他眼底含笑,“不是很確定,因為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但隻要你是不高興了,那就要哄哄。”

“那你想怎麼哄?”

越澤直接擼起了袖子,“要不你再咬我一口?”

一提起這事,易珩的目光就不由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那雖然被襯衫的衣領擋著,可她還是看見了他脖子上的一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紅。

“我又不是狗,幹嘛總咬你?你罵我呢?”

越澤突然站起身,邁著那雙大長腿走到了她的床邊,然後在她身邊一側坐了下來。

他低垂眼瞼,微微傾下身子,附到她的耳邊輕輕說:“喂,別生氣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實在太好聽了,這種低語的呢喃別有一番撩撥的沙啞。

易珩咬緊牙關瞪了過去,“姓越的,你知道我什麼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