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強製的“壁咚”,給姬長鴻的感覺就是一種粗暴的狂野。
脊背傳來的痛楚,毫無憐香惜玉的一點點猶豫,那感覺就像骨裂,他甚至懷疑這種酸爽的感覺會直接導致他高位截癱。
這丫頭的性子倒是一點都沒有變,隻要是她討厭的就會被摧毀。所以他更懷念以前被她追著跑的時候,他似乎沒有辦法把她甩掉,她是一個很稱職的小尾巴,她可以隨時隨地的突然出現在你的麵前,然後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貼近,她就是他計算中會出現的亂碼,不可預知的存在。
哪怕時隔多年,這樣的一個“bug”依舊隻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你說對了,他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老鼠,他生活在黑暗的邊緣,吸食著是最肮髒的血液。”
將身體放鬆下來,他不在意後麵的牆壁是否打過最昂貴的乳膠漆,他也不在乎黑色的專門定製的匠人手工西裝是否會沾染那灰撲撲的牆灰。
他仿佛卸下了戴了許久的麵具,其實很多時候他並不想計算這些無用的東西,可他害怕,害怕那種失去計算的生活。
那就像是一個被圈住的框架,習慣了就會有一種緊繃的危機感,因為很多時候他失去了計算就會被人算計。
“可那又如何呢?就是你都沒有絕對的把握去殺了他。紅坊的事情是他做的,楊家那小子是他殺的,包括這件事也是他幹的。可這些你都猜到了,你又能把他怎麼樣呢?”
“這是我的事,你要是想給你哥報仇,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不然就滾去給我傳話。”
鬆開手,易珩別開了頭。而被她抓皺的衣領,姬長鴻也沒有在意過,仿佛他的苛刻對她來說就是虛設。
隻是這種變化易珩根本不稀罕,自然也不會在意。
“你選錯人了。我傳不了話,我跟他們沒有接觸過。”
“你在跟我表明立場嗎?希望我相信你?”
聽出他話中嘲諷的味道,姬長鴻莞爾一笑,可這樣的效果卻讓他唇邊的笑紋看起來十分詭異。
“姬家和約喬司家族的接觸是在七年前,我記得他們第一次拜訪的時候帶了三樣東西。其中一樣就是一本是祭神樂《九招》的全篇樂譜。”
易珩想了一下,“那不是很好?你們家還有一本正好交換。”
“是贈送,並不是交換。”
“知道你們姬家真正需要什麼,用心了。這波操作可以有雞腿。”
“還可以有一桌饕餮大餐。第二樣東西就是六爻秘術之一:微瞳浩瀚。”
易珩原本不甚在意的垂眸頓時僵直在那,瞳仁中的眸光都跟抽了筋一樣。
“你確定?”
“我知道這對你意味著什麼,而如果我大哥沒有出事我也不會說出來。”
少女的目光沉斂收縮,“最後一樣又是什麼?”
“上百億的資金投入,姬家崛起的根基。”
怪不得姬家近幾年如此快速的崛起,而且那些龐大資金的累積也有了出處。
“那現在呢?你把這些告訴我,不怕姬老爺子懲治你?”
“姬家很快就要付出代價了。從這幾年跟約喬司家族的合作中,姬家人得到了不少好處。我們是一群被浮華和金錢浸染侵蝕的人,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私下裏,姬家的人不知道跟約喬司家族有多少接觸,交換了多少的秘密,現在的姬家早就陰謀連著陰謀,騙的都是自家的人。而現在姬家也已經沒有什麼絕密而言了,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知道的,又為什麼還要留下這些貪婪的人呢?最可笑的是,麵對著他們的死亡,他們也能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他們太貪婪了,想要的太多。可笑吧,最後錯的也是我們,我甚至無法辯駁。”
易珩側頭看向他,“亞玄跟你通過話?”
姬長鴻的手指默默的攥緊,“我哥死的時候,他說如果我來的及時,還能給他收個全屍。”
易珩沉默了片刻:“……顯然你去的不夠快,姬長英的腦袋都快燒沒了。”
“哼”的一聳肩,姬長鴻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覺得那個人真的是我哥嗎?”
少女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晃動,她似乎想要求證,可偏偏他的表情依舊被他計算的完美無瑕。
“你……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