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積雪滲進身體,那種刺骨的寒冷讓少女的身體下意識的顫抖了起來。

“很冷嗎?”感覺到她的顫抖,越澤用力抱緊她,“我馬上就帶你離開,你放心,很快就不冷了。堅持一下——”

“哥,你還好嗎?”

越韜的聲音在左後方響了起來,越澤立刻喊道:“車上還有一個人,是南宮琦,把人救出來,準備撤退。”

越翔看了一眼前麵狙擊的人說道:“越韜,你掩護老大離開,我留下。”

越韜回頭看了他一眼,“你瘋了?沒看見都打成一鍋粥了?”

越翔咧嘴笑了出來,“你放心,我有後援。剛剛我接到秦凱的衛星電話,左丘的人很快就會到。”

“左丘?他們也派人來了?”

“所以你們先走,確保易珩的安全。”

越韜立刻點了點頭,伸手摁在他的肩膀上,“那你小心。”

越翔點了點頭,“後麵兩輛車。”

“明白。”

**

火力再次集中,越韜從車底將易珩拉了出來,護著她的頭,半抱著人往後退去。

“哥,快走。”

越澤翻身從車底滾了出來,與此同時他抬手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開了保險,瞄準,扣動扳機。

一聲槍響,對麵一名殺手的額頭上就被打開一枚血洞,麵部表情瞬間凝滯,倒地。

越澤淡淡說:“這是你們要付出的代價。”

再次扣動扳機,他的槍聲在混戰中並不清晰。

可每當他的槍口對準一個地方,一聲槍響之後,對麵必然會有一人倒地。

指誰誰死!

越澤脊背筆直,立在半明半暗的陽光下,他就像整個隊伍的定海神針。

而圍在他身邊的越家衛隊,也是悍然對敵。

不僅將自己的身後交給他,他更是將自己的身後交給了他們。

易珩離他隻有兩三米的距離,但卻看到了另一個越澤的身影。

他桀驁自信,他無懼無畏,最重要的是:他現在保護著她。

槍聲仿佛離她的距離越來越遠,而一種極度的疲憊感襲來,甚至讓她支撐不了眼皮的重量。

“哥,我們快走,易珩的身上已經中槍了。”

越韜的聲音傳進他的耳廓,越澤驚愕地轉頭看了過來。

那一刻無比清晰的表情,刹那間印進了她的眼瞳中——

她依稀的感覺到,他的臉上仿佛有什麼東西裂開了,毫無遮掩的惶恐表情在她的眼中最後變成了一片漆黑。

**

寂靜的走廊裏,空曠的有些清寒。

秦凱風塵仆仆的走了過來,就看見一個人靠在走廊的牆壁上抽著煙。

“她還沒有醒?”

煙圈從越澤的唇縫間悄然而起,“沒有。”

他低著頭,隨著他開口說話時的氣息,清淺的煙絲味也彌散開來。

秦凱看著他的模樣,突然也說不出話來。

就在兩天前,他趕到醫院的時候,他也是一個人站在走廊裏。

那種感覺就像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他的孤獨和無助。

“她會醒的。”

秦凱在他身邊靠著,一瞬間的喧囂都離他而去,這種剝離開的沉寂仿佛能讓人莫名的沉靜的下來。

可這種沉靜卻隱藏著戰栗。

“事情怎麼樣了?”

秦凱也是剛剛開完會過來,邋遢了幾天的人,總算洗了一把臉,刮了胡子。

隻是臉上白色的紗布看著還是有些戳了他那張帥氣的臉,“亞玄還是沒有找到,不過其他人都落網了,而且你的那兩個兄弟,也是讓我看到了他們的本來麵目,下手夠狠的。幾乎將約喬司家族在國內的勢力都連根拔起了,不過還是牽扯出很多別的事,有一些你應該能想到。”

越澤用手指掐滅了煙頭,輕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

“可你現在還沒有決定。”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秦凱的手指點了點牆麵,“可沒有你發話,誰知道該怎麼辦?”

“你們警察局難道也不知道?”

“我們當然按章辦事當然好辦,可……這麼說吧,諸葛家,周家,南宮家,你準備怎麼辦?”

“隻有三家嗎?玄門有九,可涉事的不會隻有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