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諸葛婧手裏的鐵指彼岸花是你給她的?”
周文月瞪大眼睛看了過去,他不明白,諸葛铖為什麼要給自己弄出這樣的一個對手?
而易珩還說諸葛婧是他留給自己的一條後路?
後路。
給自己安排一個非友非敵的後路,如果說這也是後路,那——
“你知道自己會出事對不對?你知道那個女人會對你出手,對不對?”
諸葛铖的唇角勾起一絲淺笑,看著那個表情憤然的女孩,他垂下了最溫順的眸子,他從小就是一個不被善待的人,所以他這種人的一生注定會很悲慘,可往往這樣的人,卻是最能識別善良的存在,也是最珍惜善良的人。
很早,很早,他就認識了一個善良的女孩。
雖然她胖墩墩的像個球,但卻長了一張天使般純真可憐的臉蛋。
雖然更多時候欺負他的人是她,可往他碗裏夾肉的也是她,給他擦眼淚的還是她,當然罵他太慫的人依舊是她。
隻是她卻會霸道的說:他是我罩著的人,欺負也隻能是我一個人,別人想欺負他?行啊,踩著姐的屍體上,姐絕不裝死。
所以在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女孩成為了他人生中那個最值得珍惜的善良人。
“老爺子死了,候選人接連棄權爭奪家主的位子,我就知道那女人已經下手了,她沒有絕對的把我在祖地把我弄死,因為她清楚,我已經知道了祖地的秘密,絕對不會在祖地裏等死。”
“事實上,你也確實不會如此,如果你沒有做好算計,也不會讓沈巍他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都在挖土。”易珩還是十分難忘,沈巍那種“犀利哥”的造型出現,看慣了他朗風霽月、長身玉立、仙到“半死不活”的樣子,這種狼狽的模樣真是堪稱“難忘”。
“這是利益互補,我也很慶幸我的手裏還能有交換的東西。”
易珩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你走的每一步都是算計好的,就是我,都沒有料到你的段數這麼高。”
諸葛铖對她有著一種歉疚,也許是因為對她利用從來沒有被報複,而失去的平衡感吧。
每次都被她猜透的心思,還有隱瞞的秘密。
仔細算起來,終究是他一步步的引她入局。
可易珩從來沒有記恨過他,因為她也知道,哪怕沒有諸葛铖引她入局,她依舊會被卷進這場漩渦。
諸葛铖也僅僅是“幸運的”成為了一個導火索的開端,這種結論不是推測出來的,而是肯定。
最簡單的一點就是,從最開始的相識,諸葛铖就在演戲,他不僅僅知道她來自哪裏,更知道她的名字。
這份隱忍和沉著,還有謀劃,她給滿分。
起碼她做不到這一點的。
“對不起,我更希望你不需要我這個算計。說實話,如果你在過去的每一天都是以能夠活著為代價,那樣的日子就過的太苦了。絕望的活著和努力的拚搏雖然都很累,可真正根本的不同卻是在質變。”
“所以你最後的質變就是拚命。”
“命早就拚了。”諸葛铖笑聲黯啞,出現的音質就好像被磨礫,還摻雜著一種“喋喋”的沉戾聲,
“從我設計殺了諸葛悻的時候,那女人就想我死。也是從她設計我,讓我看到母親和弟弟死的那一刻,也注定是你死我活。”
“可最後你還是差點讓她殺了。”
諸葛铖輕哼了一聲,“可最後她死了,以為一切都成功了,所以她自殺了。可你知道她“自殺”的時候是有多恐懼嗎?多麼的不甘心嗎?”
易珩聽著他的話,眼角不自然的眯了起來。
諸葛铖被送進醫院的時候,秦凱就帶人去了案發的現場。
經過嚴密的現場勘察,確實還有幾個地方存有疑惑。
可這些細節都不足以成為改變最後結果的佐證,而且諸葛铖身重六槍也不是造假的。
如果說這裏麵真有什麼陰謀,那就隻能是以命搏命了,而最後……瘋狂中……他贏了。
易珩甚至不想問他到底經曆了什麼,六槍中的痛楚換來對方恐懼中的最後解脫。
“你覺得這樣值得?”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你最大的敵人死在不甘心的絕望,你會解鎖曾經的絕望,然後同時生活在更加痛苦的生活。”
易珩靜靜的聽著他的話,不知道哪一個字,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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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開放股權。
“你不怕你賺不到錢。”
不怕
病房門關上,聲響漸遠,混入走廊上其它動靜之中。隻開一盞小燈的房間,被夜色掩映了大半。
諸葛铖點了點頭,蒼白的臉上倦色又多了一分,“諸葛家的家主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