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怎麼樣了?”
鍾意進來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問了一句,隻是他站在秦凱身邊的時候,鼻子要比他的腦子還要靈敏,“什麼味道?是血腥味嗎?”
鍾意往秦凱的身上看了一眼,黑色的西裝和襯衫直接將血跡給掩蓋了,可那股血腥的味道卻熟悉的徘徊在他的鼻翼。
“怎麼回事?是你受傷了嗎?”
沈巍的目光一轉,正看到薛暮的禮服上好像多了幾塊類似汙漬的東西,而那汙漬看著就像……血?
雖然她的禮服是紅色的,但卻不是大紅和深紅,所以這汙漬倒是極為明顯。
沈巍輕拍了鍾意一下,下巴往薛暮身上揚了一下,“她的身上也沾了血。”
薛暮立刻低頭看了一眼——
還真是?
大概是剛剛秦凱抱她的時候,她沾上的。
“不是我的血,是有人自殺了。”
鍾意眼球一轉,“肖弗嵐?”
秦凱點了點頭,“嗯。”
鍾意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他的屍體了,一槍正中胸口,看來他是鐵了心要死的。”
秦凱的指節攥到發白,青筋都突了起來。
“他是被人逼死的。”
沈巍的目光看向那扇金黃色的大門,聲音低沉的響起,“生死成圓,無生便無死。所謂逼死,那隻是你的執念,他也可以選擇不死。”
“可那個人不會放過他。”
沈巍神情靜深的看著一處,“世間之事必有因果,無因不成果。”
“可他罪不至死。”
“所以他才自殺,比起別人不能容忍他,他更不能容忍自己。”
秦凱的眼眶泛起一絲絲的赤紅,“所以呢?照你這樣說,難道他的死就跟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說了是非對錯皆有因果。哪怕是到了閻王那裏也會判出一個是非對錯,做惡的逃不過惡果的懲罰,積德的也必有福報。”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
“天地輪回,自然會有那麼一天。”
秦凱根本受不了他這種禪意的句子,如果說兜兜轉轉幾世輪回,那他豈不是死都死了幾百年?
就算報應降臨,他又怎麼可能看到?
“我根本等不到那一天,我現在就要看他去死。”
鍾意知道秦凱火氣大是情有可原,畢竟他是肖弗嵐手下出來的得力幹將,可他怎麼說還是一個警察,要是這麼說話,那就過了。
“秦凱,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好歹也是執法人員,那一套一套的大道理還用我跟你講嗎?用法律製裁壞蛋才是你的職責。再說了,你說的那個他又是誰?肖弗嵐是自殺,難道那個人跟肖弗嵐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狗屁的法律。如果法律可以懲罰他,我就不會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可以抓到他的證據。讓他一直傷人,殺人,到現在還逍遙法外。”
鍾意想了一下,符合他話中特征的這個人,該不會是——
“你是說約喬司亞玄?”
“除了他還有誰?”
鍾意眉頭驟然蹙緊,“你是說他和黃金門的人也有牽扯?”
“你裝什麼傻?站在這裏的每一個人背後的家族,有一個是清清白白的,跟約喬司家族沒有牽扯的嗎?有嗎?”
突然一道聲音譏諷的朝鍾意懟了回去。
姬長虹穿著一身休閑裝,步履匆匆的從門口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鍾意跟他可沒有什麼交情,雖然兩個人都去過左丘做客,可那個時候兩個人也沒有什麼交集。
鍾意終日待在藻居,而姬長鴻卻被禁足在客房的小院子裏。
所以兩人見麵的機會不多,後來也不知道為什麼,見了麵兩個人也是怎麼看都覺得對方不順眼。
“隻允許你來?”
姬長鴻額前的發絲還有些淩亂,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風塵仆仆的,好像剛從外麵趕回來。
鍾意突然笑了出來,語氣帶著一絲不屑的調侃,“哎呦,我倒是忘了,今天這舞會怎麼說也是你的主場啊,身為黃金門的第二大股東,你代表的可是還有溫家的首席財務顧問的職責。怎麼了?連衣服都沒換就跑了過來,是得到什麼了不得的消息了,讓你這麼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