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醒來,慕賢卓感覺自己的身體是僵硬的。就仿佛被凍僵了一般,他全身的血液開始慢慢的回流。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原本模糊的意識漸漸變得清晰。
畢竟是經曆過長時間訓練的軍人,幾乎是第一時間他就意識到了危險,下意識的去拿旁邊的長劍。
摸到了冰涼的劍鞘,慕賢卓的心稍微淡定了下來。
“醒了?”
聽見聲音,易珩抬頭朝他這邊看了過去,她的手裏拿著一根細細的棍子,捅了捅已經沒有多少熱度的火堆。
慕賢卓動了動嘴角,稍稍感到麻木的說道:“這是怎麼了?你一夜沒睡嗎?”
“兩個傻子。竟然睡得這麼熟,這麼冷的天火堆都滅了,要不是我把火重新生起來,你們倆現在早就凍成冰人了。”
慕賢卓動了動肩膀,那種血液回流而產生的酸痛感頓時襲了上來,而對於經曆過凍傷的,隻要能感覺到疼痛感,就應該沒有大事。
“我是睡著了嗎?我怎麼可能睡得這麼死?”慕賢卓那雙劍眉都已經挑了上來,他已經查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你們被人下了藥,藥下在木頭上。隻要木頭燃起火,那味道就會散開。”
木頭?
慕賢卓轉身看向身後的木頭架子,“所以這個地方是有人給我們準備好的墳墓?”
“別說的那麼滲人,你們不還沒死嗎?”
慕賢卓看了一眼旁邊的慕葉成,他還沒有醒過來,但呼吸很均勻。
“那你呢?你為什麼沒事?”
易珩挑了兩下火堆,讓底下的火苗往上竄了竄。
“很簡單啊,因為我比你們厲害。”
這叫什麼狗屁回答?
慕賢卓耐著性子瞪著她,“說實話,我不是在跟你說笑。”
易珩知道他心裏擔心的是什麼?
如果說這個時候還說謊的話,那就沒有什麼意思了。這家夥不是一個頭腦簡單的人,關鍵他還四肢發達,如果不說清楚,弄不好又得上演全武行。
易珩倒是不覺得自己打不過他,關鍵在於她不想跟他拚命。
“因為有人不希望我有事,確切的說來,我的命應該比你們值錢。”
慕賢卓現在可沒有心情跟她說笑,還沒等他的雙腿完全恢複知覺,人就踉蹌的站了起來。
“你怎麼樣?受傷了嗎?傷在哪?”
被他的雙手鉗製住肩膀,易珩皺了皺眉,這家夥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拽著他的肩膀一頓掰扯。
易珩抬手將他的手臂打掉,“夠了沒有?我這還沒被人傷到就快要被你弄骨折了。”
“那你倒是說話呀。”
“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易珩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將自己的手腕露了了出來。
“看吧,傷口在這呢。”
白皙的手腕上綁著一條白色的布帶,上麵還有刺目的血跡。
慕賢卓劍眉蹙緊,都快變成鋒利的軍刺,“這是怎麼弄的?”
“我自己劃的。”易珩不在意地笑了笑,“我這次來你們家老宅怎麼總是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不是流血就是流血,回去我還得多吃點紅棗補補。”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會沒事兒割自己的手腕嗎?”
易珩俏皮的撅了撅嘴,“就知道騙不了你。是有人需要我的血,反正我的血也多,就給他一點樓。”
“那個人是誰?”
“算是……一個老朋友吧。”
“他要你就給?再說你在這裏哪有什麼老朋友?樹精還是見鬼了?”
“人。哪那麼多的封建迷信?如果真是鬼的話,見我還不扭頭就跑?再說了,如果有人用我的性命要挾你,要你一點血,你說你給不給?還有,人生處處是朋友。剛剛認識的,如果投緣的話也可以當朋友啊。別說得我人緣那麼差,想跟我做朋友的人多了。”
慕賢卓可沒有心情跟她閑扯,“是慕家的人?他們用我們倆的性命威脅你。”
“別太看得起你們慕家,他們對你來說有那麼一點兒意義,對我來說就是一堆垃圾。我會在乎他們?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