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白胡,姓白的,你到底死到哪去了?”
整個走廊裏隻能聽到高嶽樂的叫喊聲,白胡從走廊裏跑了過來,嘴巴還不停的叫著:“別喊了,別喊了,人來了。”
一雙大長腿真是跑出了百米衝刺的速度,要不是有高嶽樂在病房門口堵著,他差點就衝過了頭。
可他一步邁進病房裏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過他的反應足夠快,也隻是片刻的愣神之後,幾步就衝到了病床邊。
越韜和越翔兩個人用盡力氣摁著病床上的人,一看見白胡立刻說道:“我哥的心跳和血壓突然變的很快,身體也開始劇烈的抽動,他是不是快醒了?”
白胡立刻翻開越澤的眼皮,眉頭蹙緊:“他是快死了。”
“怎麼突然會這樣?你不是說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嗎?”
越韜的眼睛一片赤紅,他可以感覺到越澤身體的抖動開始變弱,雙腿卻用力的蹬著床板。
緊咬的牙關,愣是從嘴角滲出了血。
“我也說過,如果你哥不能再短時間內醒過來,他將會永遠都醒不過來。你們不願意去找她,寧願這樣拖著,讓他的意識沉浸在那種恐怖陰暗的記憶裏,我有什麼辦法?”
白胡伸手去扣他的牙齒,喊道:“鎮定劑,注射鎮定劑……張嘴,快張嘴……”
病房裏一片兵荒馬亂,卻有一道身影徑自衝了進來,一把推開那些忙碌的醫生護士,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的時候,越韜和高嶽樂接連被人拽住了後衣領,那力道之大根本不容他們掙脫,下一刻整個人就已經被掀翻在地了。
越韜和白胡分別摁著越澤的肩膀手臂,可突然少了兩個人的力量壓製,越澤的雙腿開始劇烈的踢著床板,力氣突然變得很大,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掙脫了他們倆的束縛,整個人意識迷糊的從他病床上爬了起來,眼睛都沒睜開,就已經踉蹌的往地上跑。
“咣”的一聲。
白胡的腰眼直接撞到了旁邊的櫃子上,一雙腿頓時被撞的發麻。
眼看著一道黑影砸了下來,他卻來不及阻攔。
“噗”的又是一道沉悶的碰撞聲——
穿著病號服的越澤直接被砸倒在了病床上,這一刻世界終於和平了。
越澤一隻手臂伸出窗外擺動了幾下,拍了拍車身,對那人喊了一聲:“上車。”
秦凱也沒矯情,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跳了上去。
抽到一半的煙也被他用手指一彈,劃出一道細碎的光斑落入了草叢裏。
“不睡覺?準備找棵樹繼續當猴子?”
秦凱漫不經心的瞟了他一眼,“你呢?開車出去當黃鼠狼?給誰拜年去了?”
猛打方向盤,秦凱的身體跟著狠狠的晃了幾下。
直到車子停下來,他冷笑了一聲,“幼稚。”
越澤斜瞟了他一眼,“找你有事。”
靠在椅背上,秦凱的表情有些落寞,“這麼不巧?我找你沒事。”
“成澄被殺的時候應該懷孕了。”
越澤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動著方向盤,秦凱轉頭看了過去,劍眉橫斜,“你有證據嗎?”
“沒有。”
越澤自顧的說:“當年的事情我有些印象。初中部在半年的時間裏先後出了兩條人命,我奶奶也曾派人調查過,可最後卻沒有查到任何異常。隻說是女生是因為無法習慣校園生活,壓力太大選擇自殺。男生則是有抑鬱症沒有被及時發現,才釀成的慘劇。”
秦凱想了一下,“我查過當年的卷宗,確實如此。而且屍檢並沒有任何異常,成澄並沒有妊娠反應。”
“諸葛铖說,諸葛悻也有一個本命符,而且那上麵有五道血痕。”
秦凱並不相信什麼鬼神之說,不過這對秦凱來說是一個新的線索。
“本命符不是用來鎮壓跟自己有血緣關係的鬼魂嗎?也就是說諸葛悻要避諱五個跟他有血脈關係的人。”
秦凱煩躁的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我會讓人查查諸葛家近幾年死過什麼人。”
“沒有。”越澤幹脆的回答:“除了諸葛悻,上一個諸葛家死的人是諸葛夫人那個剛落地就早夭的男嬰,和諸葛铖年紀一般大。”
點著了一根煙,秦凱皺眉說:“那這五道血痕又是什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