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不是有你嗎?”
要不是山洞中的光線有限,越澤還真想看看這個人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你覺得我還會繼續幫你們嗎?這裏是我們家的祖地,我說了不會允許你們帶走這裏任何一樣東西。”
“你們家的祖地?據我所知這是帝王卦的出生地,並不姓越吧?”
亞玄身上的鬥篷很寬大,他頭上的黑色風帽,遮住了他的上半張臉,可他的嘴卻出現了一種豔麗的血紅色,就好像沾染了一層紅色的胭脂。
“我是帝王卦的繼承人。”
易珩打在越韜肩膀上的手,猛地抓緊。
越韜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因為黑暗將兩人遮住了,所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樣的“細節”。
而越韜的嘴巴微微抽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可連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說他也不知道越澤怎麼會想起的帝王卦,又或者說,是越澤突然出現,才救了他。
越澤的這句話還想正中亞玄的下懷,“你知道帝王卦了?”
“這跟你有關係?”
“我隻是好奇,一個人忘記的東西,何時才能想起?而明明有過的記憶,又怎樣才能忘記。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嗎?”
“我不覺得有什麼趣。”
越韜背著易珩轉身看了過去,“忘記的就是忘記了,而能想起來的,那就是從來都沒有遺忘過。隻是暫時的隱藏起來,就像……就像一個惡作劇而已。”
“惡作劇?一個人可以把自己的記憶當成惡作劇?那是不是說,他也可以把自己的經曆當成一個玩笑?而與他一起經曆過的人,也隻不過是一個笑柄?”
“你們在說什麼?”越澤似乎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他覺得這些話似乎跟他有關,又似乎跟他無關。
“他們在說,幫不幫我們,由不得你。”沈巍並不喜歡威脅別人,可這個時候他沒有選擇,“小朋友,別太較真兒。”
“我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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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玄看了他一眼,笑出聲來,“你也覺得我不會殺他們?”
“我說了除非你想死。或者你做出一個選擇,我死。”
易珩手上一鬆,墨邪從他的掌心脫離。
白色的綢帶劃出美麗的弧度,穿過她的發絲,攏起她一頭的黑發,習慣的挽起。
一層又一層的黑發覆蓋在一起,最後被他纏成了一個美麗的發髻,束於在她的腦後。
失去了黑發的遮掩,女人的側臉露了出來。
“那如果我們不會帶走任何一樣東西。相反,還會將屬於這裏的一樣東西留在這裏呢。”
“屬於這裏的東西?”
“對,屬於這裏的東西。”
越韜背著她一直沒有說話,哪怕是感覺到越澤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依舊沒有說一句話。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或者他是在確認一種東西。
隻不過他卻不知道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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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易珩……”
又聽見有人叫她,易珩身體抽動,猛打了個激靈,隨即苦哈哈躺在床上哀嚎:“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的當個美少女?”
簾子被先開了,周文月那胖墩墩的身形直接擋在了門口。
“姑娘,你又作死了?”
一道炸雷劈了下來,接著那胖墩墩的身體,“啪嗒”“啪嗒”的跑了過來。
一個鯉魚打挺,接九十度匍匐跳,一百八十度平身飛撲——
少女漆黑的眼瞳中瞟著一道飛來黑影,“別過來——”
“噗通”
床——
塌了。
慘案發生十分鍾後。
易珩抱著雙腿、目光呆滯、精神頹廢的窩在椅子裏。
蒼白的小臉,可憐兮兮的眼神,嘟著嘴跟個地裏黃的小白菜,沒人疼沒人愛的。
周文月站在一旁戳著手指,“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以為你會躲開。”
易珩捂著肚子瞟了她一眼,“我也以為我可以。”
隻是一起來就差點側漏,保命還是要臉這個問題,她不情不願的選擇了後者。
因為這個笨蛋居然帶來了一個小尾巴。
轉頭看向蹲在椅子上的猴子,易珩耷拉著眼瞳學著他果斷報複的翻起白眼仁,“你來幹什麼?”
諸葛铖從周文月的兜裏掏出一個蘋果正啃著,“我原本不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