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為呢?如若不是這銅牆鐵壁,又怎麼能關住這些地獄的惡魔。”
亞玄的聲音無波無瀾,可聽在耳朵裏卻是自嘲菲薄。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如你所說,他們也曾經是人。”
易珩現在的心情還真是掙紮了。
“你還記得他們曾經是人,可你卻連這些惡魔都不忍殺,怎麼忍心殺了真正的人?亞玄,你可曾想過你想救你的族人,可這個過程如果你的雙手沾了血,傷了命。那不用看你們活的像不像個人,你們的裏子已經不再算是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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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珩靜靜的看著他們,眼神中也透漏出一種軟弱的無力,卻又不得不訴說又一個殘酷的事實,“當年的譚家和先在的譚家,都在做和約喬司家族做著一個秘密的交易。”
“秘密交易?”
“販賣人口。”
販賣人口是全球公認的黑產業鏈中最為暴利的一種買賣,在國外很多單身女性都會在夜晚無辜失蹤,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而失蹤的地點,可以是一些公共場所,也可以是私人公寓、乃至五星級的酒店。
“販賣人口?你是說他們會建立跨過的人口販賣黑產業?”
“約喬司家族本身就是經營這種黑產業起家的,涉獵販賣人口的勾當,他們也不是幹不出來。何況這些人對他們來說,還有著特殊的意義。”
越韜伸手抹了一把眼淚,質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易珩點了點頭,“有些事就算痛苦也要認清現實,這就是長大的代價。”
“這些事,你之前就知道?”
易珩轉頭看向越澤,對於他的問題,她猶豫了片刻——
親情和愛情到底誰更重要?
越澤當你麵對親情和愛情的抉擇時,你會選擇什麼?
是我?
還是你的家人?
易珩忍著胸口那種憋悶感,特別是對上他那雙厲色而又質疑的目光,“……是,我都知道。”
越澤的眼眶變得通紅,“所以你來我們越家不是為了婚約,而是為了報仇。”
易珩手指攥緊,手臂和肩膀也隨之繃緊,“是,我就是為了報仇。梅嶺大橋的密謀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而你們越家首當其衝,還有這個“黃金門”,都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才是你的仇人,我一個人做下的孽,讓我一個人償還,請你放了我的孫子們。”越老太太突然身手極快的從衣兜裏掏出一把袖珍的手槍,對著自己的胸口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奶奶——”
距離最近的越翔,下意識的伸手去攔。
“嘭”的一聲槍響,所有人都被這道子彈脫離槍膛的炸裂聲,定在了原地。
瞪大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剛剛那一瞬間發生的一切。
“想死?沒那麼容易。”
一條白色的綢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攀上了越老太太的手臂,在她扣動扳機的那一刻,綢帶猛地收緊拉扯,直接將她持槍手臂調轉了一個方向。
子彈擦著她的左臂飛了出去,直接打在那張油畫上。
而易珩的話音剛落,綢帶一頭朝著越老太太的右手腕狠狠地一甩,她手裏的槍就被拍了出去。
隨即綢帶驟然纏上了她的脖頸,越老太太下意識的伸手扒住了綢帶,可那巨大的力道依舊讓她喘不上起來,臉頰瞬間憋了青紫色。
“奶奶,奶奶……”
越韜和越翔趕緊幫她扯住了那條白色的綢帶,他們之前都見過這綢帶的厲害,而且當他們伸手去拉扯綢帶的時候,能感覺到上麵的湧現出的力道,對他們來說簡直有著一種蜉蝣撼樹的感覺,怎麼扯都扯不動。
“易,易珩,你這是,這是要幹什麼?”越翔拚命的拉扯著,額頭的青筋都凸了起來,額角的汗珠也跟著往下掉。
“她不是要死嗎?我在成全她啊。如果隻是被槍打死,簡直太便宜她了,這麼多條人命,我要你慢慢償還。”
越韜抬頭看向越澤,叫了一聲,“哥?”
越澤望著那目光冰冷,眼底夾雜著說不盡恨意的少女,“如果你真想為那些冤死的人報仇,那你應該找我,你難道忘了嗎?當年的事情,我也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