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易珩現在在幹什麼?”
整個房間裏都很安靜,可實際上像周文月這麼悠閑的也就她一個而已。
“肯定不是跟你一樣,坐著按摩椅啃著豬蹄。胖子,你現在有一百五十斤了吧?”
高嶽樂的聲音剛落,一塊骨頭就朝他飛了過來。
還好這家夥有自知之明,所以一個側頭就躲了過去。
“要你管?我哪有那麼重?”
姬長鴻抬頭看了一眼,“也就一百三左右,你說多了。”
周文月轉頭看了過去,目光中帶著一種友善,“這話不誇張。”
“可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一百五?”高嶽樂說著朝薛暮看了過去,隨口問道:“薛暮,你多少斤?”
“一百二。”
薛暮頭都沒抬,回答的那叫一個幹脆。
一點女人體重的禁忌都沒有。
“看吧,薛暮那才是一百二的身材。”
姬長鴻哼笑了一聲,“你是豬腦子?薛暮一米七八,胖子一米六都多說。”
高嶽樂頓時恍然,“明白了,原來是海拔問題?不是我的眼睛問題。”
“砰”
“啪”
直接兩個豬蹄扔了過來,幸好真空包裝還沒有拆開。
“滾蛋,姑奶奶還沒嫌棄自己呢,你們憑什麼說我?”
高嶽樂看了一眼諸葛铖,戲謔的說道:“胖子,你這人生真是到達了巔峰,你這種矮胖傻還有人要,要不哪天你帶著諸葛铖去看看心髒內科吧。”
“心髒?”
“他不是眼瞎,是心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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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易珩在確定鍾意會繼承鍾家之後,要肅清鍾家的原因。
哪怕是鍾老爺子,最後也逃不過的。
“借壽之人需得八字命格,命格相契之人,便可用秘法引其血氣,將之命格進行調換,壽數便會被修改。可你知道嗎?你的壽數延續,必然會有人因你枉死。這些人命格混亂,進不了生死簿,不能投胎,不能輪回,隻能漫無目的的飄蕩在這人世間。無根、無家、更無法受煙火供奉,哪怕是冤魂都要比他們過的舒坦。因為他們連恨都不知道該恨誰?一日又一日重複且漫無目的遊蕩,直到大限將至,魂飛魄散。這些他一定沒有跟你說過吧?而且他也沒有告訴你,一旦借壽之人將死,命格便會歸於生死薄上。而你們做的這一切都將會被功德筆說記載下來,是非對錯必有功德相懲。而你的懲罰,難道就能重入輪回嗎?”
又是“咣當”一聲。
鍾老爺子已經是麵無血色的跌進了椅子上,他臉上那無法抻開的皺紋,蒙上了一層怨毒的黑氣。
“不,你是說謊的,我不相信,我根本不相信你說的那些話。他不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他有辦法幫我擋去劫難。而且我還給了九個孩——”
“孩什麼?”
鍾老爺子的聲音戛然而止,骨立的身形頓時抖如篩糠。
“你想說孩子是嗎?為什麼突然又說不出來了?”
感覺到他心裏的恐懼,易珩冷漠的勾起唇角,“你在害怕?鍾爺爺,你在害怕什麼?是害怕自己的壽數將盡?還是害怕因果輪回落在你的身上。”
鍾老爺子的手指攥緊,哪怕手臂還在顫抖,“……我不怕。”
這蒼老的聲音中,顫抖的堅持著一種所謂不怕的信念,可既然心都已經開始顫抖,嘴上說的不怕,也不過是一種強詞奪理的理由。
“不怕?一念成魔,一念成佛,緣起緣滅,終墮人間。鍾家世代行醫,點走的造化都被你玷汙了。”
易珩的眼瞼撩起,環視一眼周圍,隨即又垂下。
秀氣的手指間,輕捏出一個響指。
空氣一蕩,劃出肉眼看不到的漣漪,仿佛有一層透明的屏障在她周身形成。
瞬間隔絕了外界和他們之間說話聲。
“那些死去的孩子在哪?”
鍾老爺子的肩膀又是一抖,眼瞳晃動,“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