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不等整段錄音播放完，清水原一就按下了停止鍵。
四周一片靜謐，所有人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數，一時之間噤若寒蟬……幽寂的氣氛令人深感壓抑，耳邊隻能聽到夜風拂過樹梢的時候發出的沙沙聲，時間在一刹那仿佛凝固了一般。
沉默片刻，清水原一收起手槍，揚手吩咐道。
“把她們帶到客廳。”
山木躬身應下。
“是，少爺。”
孫妍轉頭看了一圈，朝眾人微微頷首。
“進去再說。”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轉機，東小冬仍是心有惴惴。
就算錄音筆中的內容都是事實，陳以漫確實找到了殺害清水雄田的真凶，但清水原一心裏是個什麼樣的想法，誰都不知道。
而她們夜闖莊園盜竊寶石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一晚上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清水原一未必會輕易放她們離開，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但看眼前的陣仗，她們想要硬闖出去，顯然是不太可能的。
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了。
等到一行人進到客廳裏，清水原一已經在沙發上坐下了，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指骨分明的手上掐著一根煙，冷峻的眉心微微蹙起，梳理得一絲不苟的亞麻色頭發下，是略顯陰鬱的表情。
山木將孫妍幾人帶到，連同娜娜子一起走到了清水原一的麵前。
“少爺，還有什麼吩咐嗎？”
“除了她們幾個，讓其他人先出去。”
很快，山木就清了場，諾大的客廳一下子就變得空曠了起來，帶著幾分冷清和寒涼。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清水原一傾身靠上前，將煙頭緩緩掐滅在煙灰缸裏，接著才長長地呼出一口白色的煙霧，抬眸看向娜娜子。
聲音低沉而微啞。
“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直沉默不語的娜娜子在聽到他的問話之後，仿佛等待了很久，嘴角逐漸染上笑意，卻並不急著回答……直到笑意越來越濃，直至無法克製，放聲笑了出來，才聲嘶力竭地嘲弄道。
“很意外是嗎？！你是不是覺得……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殺人凶手，但絕對不會是我，對不對？”
清水原一凝眸看著她，一字一頓反問。
“所以，為什麼會是你？”
“很簡單。”
娜娜子幽幽一笑，目光之中寫滿了仇恨。
“因為我的父親，我的母親，還有我的弟弟……都是被清水雄田害死的！”
“當年要不是他冷血無情地開除我的父親，我們家就不會走投無路，但凡他能有一點兒憐憫之心，不把我的父親舉報到警察局，弟弟的病情就不會惡化……”
“可是他毫無人性，在他的眼裏……隻有錢。”
“是他一步一步將我們家逼上絕境，活生生地逼死了我的父親和母親！”
“所以，為了報仇……我努力考上大學，進入清水家族的企業，然後一步一步靠近他，成為他最信賴的下屬。”
“這麼多年來，我所做的一切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讓他以命償命，為他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應得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