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寺是古城南山陲的名寺古刹,年代久遠到不可考證。唐朝時為皇家寺院,香火旺盛為天下佛教之首,許多曆史典故王朝更替都和這裏有關。曆經幾千年的戰火和時代變遷,大佛寺仍舊留下了巨大的廟宇群,也是現今古城的佛門聖地。
已是快淩晨,佛寺大門突然被擂響,前門值守的和尚開燈打開大門,一個頭纏繃帶衣衫襤褸的年輕人出現在台階上,看到有人出來,嘴角動了動,突然身子一歪,軟軟地倒在台階上。
來者都是佛門有緣人,和尚施個手禮一聲善哉,急忙喚來同伴,將年輕人抬進佛寺。收拾了一個廂房,讓年輕人躺在床上,脫去破爛的大衣,一陣濃鬱的血腥氣撲鼻而來。
再看見腋下的手槍,幾個年輕和尚大驚失色,急忙悄悄取下槍支,又從大衣中翻出一大一小兩支槍來和一本證件。幾個和尚也顧不得現在是淩晨,拿過一個托盤放上所有的東西,留下兩人盯著,其餘人急忙奔後院主持的廂房而去。
大佛寺有僧侶過百人,主持是大名鼎鼎高僧靜空大師。靜空已是八十多高齡,是古城佛界領袖之一,身份高貴。被徒弟驚醒了也不慌不忙,穿戴整齊在禪床坐下,翻看了徒弟遞過來的托盤,靜靜地思索一番,麵上卻滿是是欣喜:“善哉,原來是佛門有大機緣之人,帶我去看看。”
隨著徒弟來到前麵的禪房,床上的年輕人正熟睡著,靜空仔細辨認了一番,又查看了年輕人頭頂的傷勢,伸手摸了摸脈相,不由啞然,心頭很是疑惑。如此重的傷勢竟是氣血兩旺,身體卻無絲毫掛礙,傷口也已結痂,隻是疲勞一些缺乏睡眠而已。
揮了揮手,和眾徒弟一同退出禪房,來到隔壁禪房,提筆開了一副丹方,遞給自己的大徒弟:“配齊九副藥材,去後廚先熬一副,小火熬煎三個時辰,待施主醒來,再讓他服下。你們都退下,我就在這裏打坐默經等施主醒來。”
這是?眾徒弟不由驚訝,師父是何等高貴的身份,竟要親自打坐默經陪護這個年輕人。
靜空大師不理眾徒弟的不解,坐定在禪床上,單手執禮一手撚動佛珠,閉上眼睛心中默念心經,進入了打坐狀態。
何力睜開眼正是早上九點整,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感到身體又恢複了活力,體內似乎有無窮的力量在奔湧。何力起床,習慣性摸摸腋下,心中一驚,難道和尚也喜歡槍?急忙穿上衣服下床。
房門響起,一個須發皆白的高僧走了進來:“何施主,你醒了,貧僧靜空有禮了。”
看對方年長如此去卻對自己恭敬行禮,何力急忙學著靜空大師的樣子行了個單手禮:“大師,你怎麼知道我姓何?我身上的東西……”
“何施主莫急,你的東西在我那裏,你先去洗澡更衣,然後你我再敘話。”
何力身上正難受,也沒有推辭,隨門口的一個僧人去了一處偏殿,這裏擺放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浴桶,裏麵熱氣騰騰。一個僧人送來一套貼身的內衣,然後施禮退下。
何力脫去衣服進浴桶美美地泡了一個澡,除了頭部有傷不能見水,身上的血腥味倒洗去了。洗完澡神清氣爽地出來,抬眼看看天空的太陽,今天確是一個大好的天氣。
回到禪房,桌上已經準備了一桌素餐,何力一天兩夜未見滴水,卻不覺得有饑餓的感覺,不過看著一桌精致的素餐,也味覺大開。正要動筷,靜空大師擺擺手,卻端來一碗黑黃的湯水遞給何力:“施主先喝了這碗藥膳再進食為好。”
何力看著一大碗黑黃的藥湯,很是不解:“大師,這是為何?”
“我平生精研佛家修行之理,於岐黃之術也有涉及。施主應該受了重傷,氣血大虧。可我昨夜摸你脈相,卻見施主體內氣血兩旺,也不知施主有什麼造化,全身好似脫胎換骨一般。觀你腹內還有大量氣血未化,淤積於腹,應該及時調理,使氣血行運全身惠及於骨。這碗藥膳正是我為你對症下藥,還請不要見外。”
何力略一想,立即想到那條奇怪的蟒蛇,腹中燥熱愈發明顯,端起藥碗一口氣喝完,然後恭敬地對靜空大師施禮:“多謝指點,我的確身子有點燥熱,大師費心了。”
“你多少吃兩口素齋,這些也是調理之用,對施主大有益處。”
何力忙吃了起來,靜空大師臉含笑意,頻頻點頭讚許不已。何力很意外,佛門向善,救助人也是常事,可對自己也太體貼了些,想著大師竟知道自己的姓,不由問道:“大師,我無端受了貴寺的恩惠,日後必有回報。”
靜空微笑著搖搖頭:“施主俗家姓名可是何力?”見何力點頭,淨空起身雙手合十,鞠了一恭:“阿彌陀佛,本寺觀音寶像八年前失竊,前夜有徒弟從電視新聞上看到告知於我,我也看了新聞,也見過了施主的尊容,得知寶像失而複得,喜極而涕夜不能寐。今日你我有緣相見,施主對佛門是有大功德之人,我豈敢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