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河的身份畢竟不同了，三個人第一壺茶還沒有喝完，電話就追了過來。市裏有會要開，他隻能告聲罪，起身告辭了。
雅間隻剩下薑三和何力兩個人，何力才點上煙，和薑三吞雲吐霧好不愜意。
“力哥，你真了不起，我爸私低下很佩服你，總說你不可捉摸，行事卻有章法。”
何力默默搖搖頭：“我算什麼？一個被妻子背叛的小男人。對她的那些情人來說，我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一巴掌能拍死的存在。不過，夜路走多了總能碰到鬼，對他們來說，我就是一隻鬼而已。”
“何必作踐自己，趙家強大吧，還不是被你連窩端了。”
何力歎口氣：“薑三哥，你就別往我臉上貼金了，我有多大的本事？說到底這場連續不斷的風波，就是幾個男人上錯了床惹出了事，我隻是不甘罷了，南郊工地還不是開不了工？”
薑三也不是好相與的，低頭想了想，眼神陰晦起來：“力哥，你那工地其實也簡單。他們不想讓開工，你就逼著馬龍開工。除了耽誤點時間，損失多少都是馬龍的，而工地未嚐不是個釣魚場，不管誰來破壞，你隻管抓人，看誰受得了？”
“好辦法！”何力想了想不由為薑三點了個大大的讚，管你八麵來風，我隻一抓到底，用工地做誘餌，上次就抓到方家的人，這回說不定釣魚還能釣出大鱷來。
用趙來滬釣了次魚，就釣出了劉平華。秘書成了殺人犯，你方明清玩殺人滅口的把戲，真當別人都是傻子？
一著走錯滿盤皆輸，隻要劉大秘開了口，你方明清就跑路吧，這還要你會飛呢，嗬嗬。
“力哥，你冷笑什麼？我心裏怕怕的。”
何力不由氣笑了：“滾遠，你薑三怕過什麼？方平你熟悉不？”
“那當然熟悉了，以前都在一個圈子裏混，誰不知道誰呀？不過，這貨有點瘋，做事肆無忌憚，也不大看得起別人，遲早會坑死他老爹。”
何力靈機一動，不懷好意地盯著薑三：“那你就和他多親近親近，現在你身份也不普通。他方平再驕傲，不會不和你來往吧？”
薑三心底一凜，終於要動方家了，上錯了床，真可怕：“好吧，雖然大家都不太喜歡他，不過力哥有令，我就勉為其難，和他周旋周旋。”
兩人又喝了會茶，看看時間都快四點了，就出了茶樓。薑三去前台買單，何力剛拉開車門坐上車，手機響了起來，隨手一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你好，哪位？”
“何局，我老劉啊，第三看守所，上次為了張小天的事，我們見過的。”
何力很快就記起老劉是誰了：“劉所長，好久不見了，有事？”
“嗯，知道你們分局把趙家的人全抓了，一周前，令廳出差時，刑偵總隊把趙家的趙東白轉到我們所裏看押，今天下午情況有點不對。”
趙東白，黑鳳凰，自己差點忘了她，這算......遺漏了一個。以前就是刑偵總隊查封的北郊“愛琴海會所”，何力一直沒有過問，現在趙家的專案由文物分局偵辦，黑鳳凰也就應該轉到分局審訊。
“劉所長，發生了什麼事？”
“下午，畢向政委對我提出要把人送回刑偵總隊，因為沒有接到總隊的通知，我就沒有簽字同意。剛才我在城區辦事，所裏秦科長打電話告訴我，畢向政委簽了字，說要把人送回省廳，我覺得這太不對勁，打令廳的手機沒有打通，就想到你負責趙家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