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金十美目前的情況,如果接受二次心髒移植手術,活下的概率為百分之三十左右,如果不進行心髒移植手術的話,基本上沒有活下的概率,隻有剩下的不足兩個月的時間。
韓晟時時刻刻陪在金十美的身邊,一邊還在利用自己的力量尋找適合進行移植的心髒,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金十美已經很滿足韓晟這樣對自己,生命裏的最後一點時間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金十美很幸福。
每天醒來,金十美那張憔悴虛弱的麵容總是盡力擠出一絲笑意,因為知道,一睜開眼,總會看見他。她希望在最後的這點時間裏,在韓晟的心裏留下積極樂觀的印象,當某天自己真的走了,也要讓韓晟好好的活著,開開心心。
第二天個月也過半了,時間越來越緊迫了,珊珊她們這些親友來看望金十美的次數每一天都變得頻繁了,可是,每次來的時候能看見醒著的金十美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了。
醫生說,有可能,在未來的一周,或者五天,三天,金十美就會像現在這樣一覺不醒,永遠長眠。
韓晟動用了一切的勢力,尋找著適合金十美移植手術的心髒,他不能接受就這樣讓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覺不醒,永遠長眠。永遠都接受不了。
就在將要錯過了移植手術的最佳時間,還是醫院方麵聯係上了合適的心髒捐贈者。
沉睡了三天三夜的金十美,終於醒過來了。
金十美意識到自己快要走了,時日不多 ,醒來後盡管很困很倦,可還是努力睜開著眼睛,想要多看看那張俊臉。
但韓晟卻把進行心髒移植手術的事情跟金十美說了。金十美有些恍惚,並沒有激動。
再換一個心髒,有用嗎?
她金十美本不該活到今天的,本不該有機會認識你韓晟的,現在已經很知足了,還敢有什麼奢望。
見金十美不太願意進行心髒移植手術,韓晟心急。
“就當是為了我,好不好?”韓晟幾乎要哀求了,求金十美進行這一場心髒移植手術。
逆著窗外的晨光,金十美本就蒼白的臉龐如雪一樣晶瑩著。
金十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韓晟隨著緊著心,心裏念著別這樣,金十美你不能這樣,狠心。
金十美哪有狠心,繼續活著才是狠心,活著,還是不能相親相愛,隻能當陌路人。
死去,對你韓晟一個人狠心,真要比或者兩個人都難受來的好不是嗎?
盡管金十美不說話,韓晟也知道她心裏想這些什麼。
忽而,金十美再次睜開眼,眸光晶瑩著淚光和晨光,伸手輕輕抓住韓晟的手,虛弱的,更是在哀求道:“陪我走完走後幾天好不好?”
韓晟緊著的心像斷了弦一樣,鬆了下來,確實慢慢的失落無望。
韓晟似有若無的晃動著腦袋,想要表示不行,不能這樣。
金十美能感應到,隨後再淺聲說:“就算接受手術,成功概率還是隻有不到百分之三十,我不想賭,我隻想最後這幾天,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
說著金十美虛弱的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韓晟,我是不是很自私?”
韓晟點頭,麵上看起來平靜了很多,可是內心裏卻在痛苦的掙紮著。
“你真的很自私。”韓晟說道。
聽到這話,金十美麵上露出一絲不悅,“死者為大嘛……”金十美撒嬌說道。
聽到死者,韓晟繃緊了麵色,用嘴唇堵住了金十美的口,若深若淺的吻了片刻,才緩緩抬起腦袋,然後定睛看著金十美,深情款款。“我不許你說這些話。”韓晟寵著卻也嚴肅著說道。
金十美耷拉著腦袋,臉上浮現笑意,然後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就是了,不要生氣。”
韓晟再次對下嘴唇,在金十美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金十美更加的心滿意足了。
韓晟借機再提起關於手術的事情。
“接受這一次手術好不好?”韓晟的臉貼在金十美的臉上,唇瓣在金十美的耳邊蠕動,韓晟好聽低沉懂得聲音灌進了耳朵裏去。
金十美的心一下子柔化開去了,先前的固執不知覺間消散,可再想要拒絕,怎麼也開不了口。
見金十美不做聲,韓晟再在金十美的耳邊輕聲說:“你沉默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韓晟調皮,金十美便要開口說話了,可是在話音脫口之前,韓晟的唇再次堵了下來。
金十美變得有些主動,雖然吻的無力,可是吻得深沉。
門外任美丹靜靜的站著有好些時間了,看見,聽見裏麵倆人的深深情意,不知覺間已經為之動容的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