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心徹底被他打敗了,“大哥,我們那兒好歹是首都,連個豬蹄都吃不上嗎?”
他強調,“味道啊,不是那個味兒啊!”
“好了好了你快別羅嗦了,我會做,等你饞了我給你做!”
蘇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問,“這麼高級的東西你都會,你會醬豬蹄兒?”
“廢話,我家裏這些活都是我幹,我不會我家過年吃啥!”許銘心很不屑,會個醬豬蹄就這樣,她還沒說會做豬頭燜子,肉皮凍呢!
“我靠!”蘇洋讚歎,這個是真沒看出來,他也不太相信,“話說你個姑娘家的,雖然不算嬌生慣養但看上去也水靈靈的,會做家常菜無所謂,怎麼還會弄這些油膩膩髒兮兮的東西!”
許銘心白了他一眼,油膩膩髒兮兮你倒是別吃啊!
誰不知道那東西好吃但做的時候惡心啊,熬肉皮凍的時候她基本要帶著口罩才能忍住那股豬皮味兒,可她不做這些老媽大姐就吃不上幹淨新鮮的,外麵買的也沒有家裏的感覺,反正一年也就一次忙活,她也樂意多做點兒。
許銘心得意地告訴蘇洋,這都是老爸在世的時候教給她的,拿出去也算手藝呢。
“你爸牛!”蘇洋衝她伸出大拇指,他爸也會,不過他不願意學。
“你不知道,原來這些事都是老爸做,我也就是打個下手,刷刷鍋擦擦地!”許銘心歎息,她學到的不及老爸十分之一,隻是個皮毛。
爸爸做完手術那年恢複的還不錯,可力氣明顯不如從前,很多事情力不從心,許銘心就自告奮勇的伸手了,她按照老爸說的步驟一點點的記下然後絲毫不敢改動的操作,竟然也能弄得個差不多。
老爸曾經感慨,怕自己走了之後老伴兒和孩子再吃不上這些醬貨熟食,沒想到有傳人了。
許銘心答應過老爸,每年都要做給老媽和大姐吃。
“我爸臨走前還跟我說,他說,‘你媽嘴挑,外麵買的嫌不幹淨,肥油多,你大姐又像你媽,好在你像我,你可得一直練啊,要不你媽以後都沒得吃!’”
說到這裏,許銘心眼角已經有了絲絲的淚花,爸媽磕磕絆絆一輩子,就算吵到天翻地覆但是老爸仍然記得老媽愛吃什麼,要什麼火候的她才能多吃幾口。
蘇洋怪自己竟然無意間提到了他的傷心事,原來她也不是生來就這麼強悍可以跟男人幹一樣的活,隻是更有擔當,也更敢於承擔。
“哎呀,我這說個豬蹄兒你就掉眼淚,那我要想吃豬頭肉,你還不得嚎啕大哭!”
蘇洋哄她笑,許銘心擦擦眼角,果然笑了,“我隻是一到過年的時候就很想我爸!”
“我看你就是想好吃的!”
“差不多!”
兩人相識而笑,車子已經在高速公路上穩速前行,車外的田地蒼茫一片,車內暖風卻給的很足,許銘心覺得熱就把羽絨服脫了抱在懷裏,蘇洋也把衝鋒衣拉鏈拉開透氣。
許銘心跟他聊著聊著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蘇洋把羽絨服給她披在身前,輕輕地在她發絲上親了一下,很溫柔的吐出兩個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