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慢慢放下了爪子,好像寶石般的大眼睛眨了眨:剛才那聲音好像有點耳熟她暗暗想著,甩動著蓬鬆的大尾巴慢慢向著剛才聲音的指引那去。
左邊,第一顆樹下,白曦默念著這幾個關鍵字,這個林子實在太大,白曦找了半天也沒弄懂第一棵樹指的是哪一個。正當她束手無措的在原地踱步時,熟悉的味道再次隱隱約約的傳來。
她眯起眼睛,鼻子輕輕嗅了嗅,朝著味道的來源找去——在一棵巨大的槐樹下,她終於確定了味道來自這裏:奇怪,和那個叫元芷的女人味道好相似,但是怎麼沒有東西呢?白曦納悶的拿爪子抓了抓小耳朵,望著這棵仿佛布滿歲月皺紋的槐樹轉起了圈。那古樹的枝幹虯曲蒼勁,枝葉繁茂,厚實,褐色的樹幹足有碗口粗,筆直的樹身上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綠色的藤蔓。
白曦來來回回的轉著,望著從槐樹上散發出的味道有些迷惑,味道確實來自這裏,可周圍什麼也沒有啊。她不死心的在嗅了嗅,決定刨開樹幹的底部,她用前爪朝著味道最為濃烈的根處刨起土來:天呐,來到這裏,我不僅像狗一樣到處嗅東西,現在還要幹起田鼠的活兒!白曦哀怨的想著,爪下動作卻不停歇,終於——她看見了泥土下露出了白色的發帶。
手帕上紋著鵝黃色的花朵兒,邊角處還用黑線繡著“懷。芷”這兩個字,因為埋在泥土裏,看起來有些髒兮兮的。白曦用爪子小心翼翼的捧起了那條手帕,手帕裏的東西掉落了下來,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卻見手帕裏迸發出一束藍光,射入她的腦海。
“四公主,我是白芷”哀切焦急的女音響起,白曦睜開眼,四周靜悄悄的,空無一人
:你是誰?你在哪?白曦問到
“四公主,這是我附在手帕上的一縷靈識,”女音的聲音斷斷續續,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我如今在你的腦海裏,這是我最後的靈力了,不久便會消散,求四公主幫元芷完成最後的心願把!
”元芷的聲音哽咽著,連白曦都能感受到對方那強烈的哀淒悲苦。讓她忍不住忘記對方對她的稱呼,轉而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該如何幫你?”
“我知道擅離妖界是重罪,但我不後悔,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是我做妖千年都比不上的!”元芷的聲音柔和了下來,帶著深深的情意,連白曦都感受到了她的幸福,她一定非常愛那個人把,因此在生命最後的彌留之際還在想著自己的愛人,白曦慢慢的放鬆下來,聽她訴說
“常郎半年前突然病入膏肓,我尋醫無數他卻日漸消瘦,現在每日隻能靠我的內丹續命”元芷的聲音突然從哀傷變得憤怒起來“如今我方知道是因為樂菱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好狠的心啊!她竟然抽離了常郎的生魂,咳咳咳…”說到激動出她忍不住劇烈的咳嗽起來,白曦的心忍不住一緊:你沒事把?
“咳咳,沒什麼,不過是內丹離身,現在有些虛弱罷了,樂菱,樂菱那個女人!她故意抽走了夫君的生魂,又假情假意的告訴我煉人魂魄這個法子,是了,是了,難怪那時間她經常出現在我的住所…她定是知道了…”元芷喃喃自語道,忍不住咬牙切齒,白曦被她語氣中的怨恨嚇了一跳,小聲的問道“煉人魂魄…是害人的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