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長惜苑的白曦看著這院子中隻有那棵巨大的桃樹外再無其他花草,更顯得如同冷宮一般。
夜色已深,陣陣冷意傳來,白曦連忙走進臥房,緊緊關上門:這個鬼地方陰森森的,不知道會不會有鬼啊,想到鬼字,白曦一陣頭皮發麻,她一路小跑到床邊,被子緊緊捂住了腦袋。
院中出奇的寂靜,身體異常疲憊的她卻翻來覆去毫無睡意。第三十幾次翻身後白曦煩躁的掀開了被子“啊啊啊!”她氣悶的在黑暗中喊了出來。
睡不著,睡不著,連數羊都毫無睡意的她在黑夜中睜著眼,一動不動的望著橫木,不知過了多久,正當她迷迷糊糊快要熟睡之際,一陣極淡的血腥氣不知從何處傳來,那其中似乎還夾雜著別的,熟悉的味道。
大腦清醒,但身體已經處於睡眠的白曦實在不想管太多閑事,她翻了身,繼續睡著。可那味道竟然越來越濃,甚至到了她無法忽視的地步。
實在不能熟視無睹的白曦恨恨的起身,推開門,朝那味道來源處走去。
月色朦朧,籠罩在銀色月光下的狐族似乎如同仙境。她終於走到了那裏,可那裏,卻站著一個身穿玄色衣袍的男子。
那血腥味就是從他身上發出來的,可他身上,並無傷痕。白曦看著那背對著她的男子,那背影修長如鬆竹,在這夜色下,如同上好的畫卷。
“你是誰?”白曦忍不住問道,那人的味道很是熟悉。一陣風出來,那人的衣袖動了動,紛飛的黑發如同夜色下的枯蝶。
“你是…”白曦緊緊的望著他,他慢慢的轉過身來,見到來人麵容的一霎那,白曦也叫出聲來“…夜殤!”
夜殤漫不經心的轉過身來,墨色發絲纏繞在他的白瓷脖頸旁,更顯得他有種動人心魄的美麗。他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琥珀色的瞳孔中閃爍著流光“好久不見,小家夥。”
“你你你,你來狐族幹嘛?”白曦瞪大了雙眼,心裏暗暗叫苦,她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卻最怕蛇這種軟體動物。
自打上次她見過夜殤的真身以後,可是實打實的被他嚇住了,哪怕現在看著他這樣妖孽的臉,那緊存的一絲絲綺念也都給碎成了渣渣。
她忐忑不安的看著夜殤,大腦飛速旋轉:他怎麼來了?他想幹嘛?不會還惦記著我這身皮毛把?
白曦趕緊低頭瞅了瞅自己的模樣,雖然在狐族這兩天過的並不太好,可……難不成重回故地,風水太好?她竟然還圓潤了些!
想用淒慘模樣打動夜殤的計劃被否決,白曦越看那人不懷好意的微笑越覺得他是來履行承諾,剝她的小白皮的。
夜殤看著白曦那陰晴不定的臉,精致的小臉上滿滿的寫著她的小心思,他狹長的鳳眼閃過一絲玩味,慢裏斯條的道“放心吧,本君不是來拿狐皮大衣的”
“呼——”白曦暗暗鬆了口氣。卻隻聽到那人下一句話傳來,那聲線喑啞撩人,說出的話卻讓她再度打了個冷顫“等你在長大些——”
夜殤慢悠悠的丟下一句,一個大喘氣被硬生生給噎住的白曦幾乎被這口氣給嚇背過去,響亮的打了個嗝——“嗝!”
看著翻著白眼,一口氣上不來的白曦,夜殤的表情愉悅極了,他極優雅的走過來,還頗為關切的看著她“怎地開心的成這般模樣?”
這人,真是!白曦劇烈的喘氣,心中暗暗的誹謗著:我這不是開心好不好?!勞資都快被你嚇升仙了!偏生那人還一臉無辜的樣子,真是可恨!白曦努力順了口氣,這時才發現原來那濃烈的血腥味從夜殤身上傳來。
她狐疑的看著他,小鼻子聳了聳,“本君聽聞狐族嗅覺與人族犬類無異,今日見來,果真如此”夜殤笑眯眯的望著她,語氣說不出的溫柔。
“恩?恩!”白曦被夜殤那俊美的容貌給恍了恍神,才反應過來夜殤居然罵她是狗!
白曦暗暗的磨了磨牙齒,剛想亮出來的小獠牙在看到夜殤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瞬間,默默閉上了嘴巴。
得,你厲害,我不說話!白曦撇了撇嘴,但是讓她跟夜殤叫板,她卻是不敢的,鬱悶的低下頭,白曦突然看見夜殤的右手食指上戴著個玉指環。
說是玉指環又是不太妥當,那並不是遍體純玉,而是仿佛白色流光中鑽進了一抹血色。
那一絲絲血色如同會流動般,在月色下顯得極為詭異,而那血腥氣便是從指環中散發出來。
:這個東西…她記得初次見到夜殤是是沒有這個的,白曦忍不住又瞄了一眼,這時,突然尖銳的叫聲從夜空中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