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與劉師爺忙起身衝進了灶房,卻見東西七零八落的灑落一地,戚大娘捂著的左手虎口處還泊泊的流著血。
“這是怎麼回事?!”劉師爺起身扶起戚大娘,看著一臉喏喏的安大娘道。
“沒什麼沒什麼,一不留神切到了手指…”戚大娘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似乎又佝僂幾分。
安大娘小心的鬆了口氣:“沒事就好,他大娘,別想這麼多了…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呢…”說著說著,又是眼眶一紅。
白曦心中百味雜陳,看見戚大娘如同被繃緊了的弦一般,整個人強撐著身子,她心頭就湧起一股子難受。
可這味道…白曦突然警覺起來,慢慢的在屋內走動,灶房並不大,站著幾人後,隨著她的走動再次變的擁擠起來。
“白公子,你這是…?”劉師爺忍不住開口問道。
“有那人身上的味道,而且,一模一樣!”
聞言的幾人臉上都顯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來,怎麼可能,那人難不成還來過王大娘家的灶房?
白曦沒空看幾個人臉上怪異的神情,她閉上眼,努力將六識放鬆到極致,因為那味道剛才不過一瞬,而且極淡,她必須要抓住這最後一個線索!
驀地,白曦睜開眼,望向了戚大娘的方向,她走進幾步,仔細思索著,最後終於把目光放在了戚大娘的左手上:“找到了!”
“白公子,找到什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幾人一頭霧水,連身子不大好的王大娘兩人都來到了灶房,這下,更擁擠了。
“到屋內說罷!”劉師爺大手一揮道。
“今早去安國寺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那裏的香茗燭火都帶著股楠木香的味道”白曦冷靜的分析道:“後來我才想明白,楠木香味道霸道,應該是寺廟內的東西經過長時間的熏染,才會如此,”
看了看幾人雲裏霧裏的神情,白曦緩聲道:“那味道與灰衣男子相似,但卻並不想象,這是讓我感到最奇怪的地方,而剛剛,在灶房,我卻聞到了和那人身上一模一樣的味道!”
“人們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相同,如果一模一樣,那便是同時去了什麼地方,同時沾染了什麼東西…”白曦望向了戚大娘。
劉師爺的神色有些莫名:“白公子,難道是戚大娘身上的味道與那人相同?那男人去了安國寺,這點不假,可我們幾人也去了啊?”
白曦微微勾起唇,露出一個勝劵在握的神情來:“不——是血的味道。”
“血?”
“不錯,那個一模一樣的味道就是安國寺的楠木香混合血的味道!”白曦這具身子的嗅覺似乎最是靈敏,作夜不過一瞬而逝的奇怪味道,卻讓她不經意的記在了心裏。
“那人身上怎麼會有血腥味…難道是我兒…”王大娘喃喃幾聲,竟是再受不住一般暈了過去。
“白公子,你繼續說”劉師爺身子微顫的道。
“那股味道我現在想來,雖說和戚大娘身上的一模一樣,但是味道極其濃重,若說平常人中能有那般濃烈的血腥味的,除了劊子手便隻有屠夫了”
“本縣…沒有仵作…”劉師爺咬牙切齒的道:“是屠夫!一定是他們!”他劇烈的喘了幾口氣,一把抓住了白曦:“白公子,你這般說來,有一個人最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