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財富中心的後麵,有一條小河,河邊長著茂密的灌木叢,在夜晚尤其顯得陰森。
剛才那會,李愚沒有走正門,而是從寫字樓的氣窗爬出去,繞到兩個間諜的身後,拽著他們倆的腦袋對著一碰,便把二人都給撞昏了。隨後,他便像拖死狗一樣,把兩個人都拖到了小河邊,脫下他們的衣褲,撕成布條,把他們五花大綁起來,然後隔著樹叢一邊扔了一個,開始進行分頭審問。
“說吧,你們跟著我幹什麼?”
李愚先把苗裕才弄醒了,冷冰冰地問道。
“誰跟著你了!你是誰,這是什麼地方?”苗裕才的嘴還挺硬,想巧舌如簧地把事情糊弄過去。
李愚倒也不惱,他嗬嗬一笑,道:“不錯,夠硬氣,那你就先到河裏去清醒清醒吧。”
說罷,他拿起一團布,塞住了苗裕才的嘴,然後拎起他便扔進了河裏。
河水並不深,而且沒受什麼汙染,水質頗為清澈。大熱天泡在這樣的河水裏,的確是一種享受。可眼下已經是夏末秋初時分,又值深夜,河水已經有了幾分刺骨的寒意。乍被投入水中,苗裕才猛地打了一個激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他的嘴被堵著,上牙碰不著下牙,可是牙床仍在不停地抖動著。
李愚沒有管他,而是轉身來到了顧榮祥的身邊。幾句話過後,顧榮祥也享受到了和苗裕才相同的待遇,到河裏洗涼水澡去了。
泡在十幾度的水,和呆在十幾度的空氣裏,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後者雖然也會覺得冷,但熱量的流失速度遠不如前者那麼快。苗裕才在水裏泡了不到十分鍾,就已經有了一種臨近凍僵的感覺,他是有點文化的,知道許多落水者即使擁有救生設備,也無法在冷水裏生存下來,原因就是身體的熱量流失。他開始惶恐起來,如果李愚不把他從水裏拉出去,用不著李愚動手,他就能活活地凍死。
正當苗裕才快要感到絕望的時候,李愚淌著水走了過來,把他拖到了岸上。出水的感覺是那樣溫暖,苗裕才幾乎都要激動得哭出來了。
“現在還是不想說嗎?”李愚扯開苗裕才嘴裏的布,懶洋洋地問道。
“大爺,你想問我什麼?”苗裕才的勇氣和他身上的熱量一樣,都已經流失殆盡了。他再也不敢跟李愚耍什麼貧嘴,想到那冰冷的河水,他就忍不住有些戰栗。
“你們為什麼跟著我?”
“這……別別別,我說,我說……,我們的朋友有一個u盤落到你手上了,我們想把u盤拿回來。”苗裕才說道,他知道這些事情是無法隱瞞的,還不如都說出來,還能落個坦白從寬。
“你們怎麼知道u盤在我這裏?”李愚又問道。
“因為……那個u盤裏有個定位裝置,我們用手機就能夠接收到定位信息。”
“u盤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個,我們真的不知道。”
“那你們為什麼要找回這個u盤?”
“我們隻是照著上頭的吩咐做事,至於為什麼,上頭的人沒跟我們說呀……”
“那好吧,把你上頭的人交代出來,我可警告你,你那個朋友還在河裏泡著呢,一會我會找他核對。如果錯了一個字,你就準備在這條河裏過年吧。”李愚惡狠狠地威脅道。
“不敢不敢!”苗裕才連聲說道,現在才剛到九月份,對方卻要讓自己在河裏過年,這是打算把自己當成王八養著嗎?
懾於李愚的淫威,苗裕才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腦都倒了出來。他告訴李愚,自己和同伴顧榮祥都受雇於一個名叫巴誌榮的台商。巴誌榮在渝海開了一家名叫“子恒水處理設備工程公司”的企業,苗裕才和顧榮祥在公司裏的公開身份是做銷售,暗地裏的身份則是巴誌榮雇傭的情報人員。
這一次,他們受命和一個代號為“龍蝦”的人接頭,龍蝦會交給他們一個u盤,他們隻需要把u盤轉交給巴誌榮,就算完成任務了。他們過去曾經和龍蝦接過好幾次頭,所做的也都是類似的工作。至於龍蝦是幹什麼的,以及巴誌榮的真實身份,他們都一無所知。
聽完苗裕才的交代,李愚把他扔在一邊,又從水裏把顧榮祥拎出來,照樣審問了一番。顧榮祥說的與苗裕才大同小異,李愚相信這就是真實的情形。
“好,你們倆都很老實,我也就不為難你們了。回去告訴你們老板,就說你們親眼看到我已經把u盤砸爛扔進水裏去了,這件事已經不複存在。以後我不會找你們的麻煩,你們也別來惹我,否則我會讓你們老板吃不了兜著走,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