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
氣泡破碎了,閃閃星光一瞬而沒。
石中帝赤紅雙目中透露出無比的憤怒,不曾想,億萬紀元的相伴,再終卻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石中帝的肉身迅速石化,一層層青黃相接的石皮滑落。在空中被風一吹,散落一地。
不多久,原本百尺身高的石中帝,化作一堆石粉在空中飄散。
空中飄蕩的石粉散發淡藍的熒光,向著一處聚攏,旋轉壓縮,越聚越多,熒光越來越亮。
半個時辰過去了,聚攏在一起的石粉形成了一顆籃球大小,光滑如玉的熒光球,淡藍的熒光雖然亮度不夠,卻聚成一線,突破天際,照向不知名的地方。
飛魚望著熒光球,久久不語,陷入思緒之中,直到蕩散各處的石粉全聚到一塊時,他雙翼散發一股無比仁慈的力量,籠罩著熒光球,熒光球似恐懼,上下跳個不停,又似憤恨,狠狠地撞擊飛魚的力量膜。
“去吧,期盼你明悟歸來。”飛魚散去仁慈力量,熒光球如流星般劃過天際,隻留下一道淡藍色的光影。
一代雄傑,征戰一生,始生混沌,維穩秩序,曾為這蒼茫寰宇立下過無數赫赫功勞,隻因心中執念,一步入魔,而終於此。
實可悲可歎又可憐。
葉逸凡百感交集,對他而言石中帝是惡人,該殺,就事而論,石中帝乃真豪傑,一身術法曾震古爍今,一生功績,守護寰宇,也是真性情人。愛,可以傾注一切。恨,亦可長刀所向,絕無半點含糊,如此人物,當真英雄,萬靈楷模,隻可惜因怨入執,看不透時事而遭逢大劫。
葉逸凡仰天一聲長歎,歎英雄末歌,歎人生無常,世事無常。
飛魚見狀,心中有感葉逸凡能為石中帝有感而歎息,實屬實誠,便開口說道:“你無需為他歎息,世間一切均有自己的法則,石奴今日之事,其罪當誅,我毀其今世身,留下他靈魂印記曆劫,便是望他有朝一日能悟一切,豪邁歸來。”
“你是說他並沒死去,隻是應劫而去。”葉逸凡心中頓時激靈,他緊盯著飛魚。
飛魚也不說話,隻是點點頭表示石中帝隻是應劫,他日定會歸來。
葉逸凡心中唯有苦笑,看來強如飛魚也難能不被情感蒙蔽。
葉逸凡很肯定當再次見到石中帝時,兩人定是宿敵,不死不滅。
隨即也就看開了,世事本就無常,也許今朝歡舞,明日便遭殺戮。而今反而提前知曉石中帝這個敵人的存在,那也算一種福利。
“好了,我要回去複命了,你自行去往第二層世界吧。”飛魚搖曳著魚尾,暢遊陽光裏就要離去。
“呃”。葉逸凡道:“那個第二層世界入口在哪?”
“世界極西,樹幹為梯,天高幾億尺,一尺一階梯,入得階梯者,功成見紫木,敗者葬身雷。”話音尚未落,飛魚的身形便在陽光中暢快的消失在遠處。
葉逸凡聽得一愣一愣,滿頭霧水,本想詢問清楚卻見飛魚消失在天際,知曉此時飛魚的心中定然難過得很。
既然如此, 葉逸凡便調息了片刻,養足精神,恢複到最佳狀態,健步如飛,大步而去。
飛魚一路遊像頂層世界,心中悲悸,眼角流淌著顆顆淚晶。在陽光中折射出絢麗的彩虹,也投射出飛魚內心世界的悲傷,一位絕世強者最為柔軟的一麵。
菩提樹上道紋閃現,道理縱橫。
樹下盤膝而坐著一位老者,目光平淡卻眼角濕潤。
見飛魚歸來,他偷偷擦拭了眼角的濕潤,站了起來,轉身看向菩提樹,輕啟唇齒,平緩不帶情緒的聲音傳出。
“飛魚,我知道你不忍下手,對石奴還心存幻念,盼他有朝一日能夠明悟。”老者停頓了片刻,接著道:“億萬紀元前的一戰,你見識過邪祖的心智與手段,若想重扶天道,整頓萬界秩序,麵對邪祖就不能有絲毫漏洞,否則就會功虧一簣。你明知道石奴被邪祖種有暗黑魔種,早已不再是當年的戰將,而你今日依舊放其靈魂球遁去,恐怕日後,會給逸凡帶去莫大的災難,甚至破壞我億萬紀元的局啊。”
飛魚也知道自己的意氣之舉將會造就一個最大的不穩定變數,心中愧疚道:“道君,飛魚知錯了。我這就去尋回石奴的靈魂球。”說完欲走。
老者右手微微一揮,語氣沉重道:“罷了,這也算是葉逸凡的命數,且由他去吧。”轉而又吩咐飛魚。
“去開啟天梯九級混沌紫雷。他的筋骨太弱,還不足承受道韻轉載器,而今時日不多,該讓他加快步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