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你慢點啊。”
一名膚色黝黑,身體瘦弱約莫八九歲的男孩,穿著一件粗布大褂,正靈活的飛竄在山林間,與同樣身著粗布大褂的父親在林間追鬧嬉戲。周圍的樹葉震動積雪簌簌而落。
“小米,隻要你能追上阿爹的步伐。我就允許你報名參加今年的州比。”
其父頗為壯碩,身後背負著一把漆黑的巨斧。黑發在風中淩亂,其隱藏在黑發之下的確實一張沒有耳鼻的頭,他在微笑,但也給人一種恐懼。
他踏雪前行,時不時回過頭去激勵一下他的兒子。
他的兒子先天體質較差,無法凝聚仙元,又一心向往修者的世界。
他名叫澤西,是益陽州修仙者組織的護法,一身修為在這偏僻的益陽州也算得上是頂尖高手。
他曾經想過無數的辦法,拜訪過數百位名醫,可是依舊沒能改變他兒子的體質。
不過,他這個兒子也算是個了不起的人物。雖不能凝聚仙元,靠著一股信念,將自己的肉身鍛造得可比星罡岩,橫掃同輩無敵手,這也是他渴望參加州比的原因。他要為自己證明,讓阿爹的臉上有光。
“阿爹,你不可以動用仙元,那就這麼說定了。”這個叫小米的男孩眼睛裏透露出堅定,健步如飛,快速朝著阿爹追去。
“哎呦,什麼東西!”男孩忽然間被雪中隱藏的異物給絆住了。
“阿爹,等一下。我先看看這雪裏有什麼東西。”小孩的好奇心都比較重。當然不願意放過查看真相。
他用自己的雙手快速的扒開眼前的雪地,忽然,他大叫起來,臉色慘白,顯然是看到了什麼恐懼的事物。
“小米,怎麼啦,沒事吧?”他的阿爹一閃便出現在男孩的身邊。
小男孩支支吾吾的道:“雪裏有一隻手,一把就拉住了我。”
男孩的阿爹澤西心神收斂,將男孩護在身後,而後隨手一道風生訣將積雪吹散。
積雪散開,而顯露出來的,赫然是一位重傷的少年人,他臉色蒼白,渾身是血,氣若遊絲,隨時都有可能喪命。說來也奇怪,受了如此重的傷,又不知道被大雪壓了多久,竟然還沒有死去。
“阿爹,這位哥哥是不是死去了?”男孩小米畢竟還小,此時已有些驚慌,再一想到自己之前可能是被一個死人給拉住了腳踝,更是冷汗直流。
澤西緩緩搖頭,道:“小米,這位哥哥不但沒有死。而且,他的出現應該會是你的一場大機緣。”
小米有些迷惑,不懂眼前這位明顯都要死去的人會給自己什麼大機緣。在他看來,隻有能讓自己修仙,才算是大機緣。
“阿爹,這位哥哥能讓我走上修仙的道路?”小米無比的期待。
“也許可能。他和你一樣修的是肉身一道。”澤西道。
“別……聊天……好冷的……”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這一對父子大吃一驚,驚愕中,都看向了雪地上的少年。
沒錯,剛才那聲音就是眼前這位重傷的少年人說的。
這太不可思議。
“愣著……幹嘛……”
他又說了一句,這才將驚愕中的這對父子給拉回了現實當中。
“呃,不好意思。我這就將小兄弟帶回家。”
澤西連忙動手將重傷的少年抱了起來,快速的往家而去。
……
三天之後,澤西外出采藥,小米留在家中照顧那位重傷的少年。
三天前,當回到澤西家裏之後,那位少年就一直昏迷不醒,而後更是有一層光芒籠罩著他,就像是一層厚厚的蛹,誰都不能近其身側。
小米畢竟是孩子心性,貪玩好動,不一會兒就跑出去玩了。
雖說澤西是益陽州的頂尖高手,亦是修仙者組織的護法。但由於他生相醜陋,被這村裏的人排劑厭惡,再加上這個村子裏沒有人知道澤西是一位修仙者,故而常受欺淩,久而久之,隻要是碰到村子裏的人,就一定會被淒淩。
這座村子的後山,有一座山洞,傳言是妖獸的洞穴,沒有人敢靠近。
直到半年前,小米被村裏的其他小孩追打,慌不擇路中進入了山洞之中。
原來這洞穴還真是一頭妖獸的巢穴,隻不過那頭妖獸早已經死去。
而後這裏就成了小米的樂園。
可是想不到,今日,當小米高高興興來到洞穴時,卻看到十數位村裏的孩子在這裏玩鬧。不但將他存放在洞穴中的玩具給取了出來,就連那頭自己當做知心朋友的妖獸屍骨也給拆了。
“你們在做什麼?給我放下你們手中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