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乞丐小四道:“幾位爺爺,我我我的玉佩丟了,怕是掉在路上了,可是這一路尋回來,卻怎麼也尋不著。”
謝老三聽得此話,心中有鬼,急忙把頭轉向一旁,站在謝老三旁的張大狗和王二狗心道:“三爺說那寶貝不是叫我們去典賣了換些酒肉回來,怎麼現下又忘了。”正要說話,卻被謝老三拉倒了一旁,隻聽謝老三低聲道:“小四的玉佩是我偷偷拿過來叫你們典買的,他並不知情,你們可萬萬不能告訴他。”
張大狗驚道:“你這不就是偷……那可是小四父母唯一留給他的東西,現下給賣了,這可如何跟他說。”謝老三道:“一塊破玉佩,又不是什麼稀世珍寶,賣便賣了,現下可顧不上那麼多,一時半會又去那裏尋錢,大夥此時豪氣勃發,無酒無肉豈不掃興,日後若進了銅幫,賺了銀子,再給他贖回來不就行了。”
王二狗也低聲附和道:“三爺說得是,即便贖不回來,有錢了再多買幾塊玉佩給他不就行了。”張大狗平日與小四最為要好,看到小四著急難過,心覺歉然,心道:“這事也怪了我,輕信了三爺的話,隻以為是小四叫我買這玉佩,卻不想這玉佩如此重要,他又怎舍得賣掉,也不問問他,隻貪這幾口酒肉,眼下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了。”當下也點頭稱是,不再作聲。
那小四站在廟中動也不動,眾人平日便不怎麼注意他,此時也不理會與他,徑自喝酒吃肉去了。
張大狗走到小四身旁,輕聲道:“小四,你放心不下,哥哥便再陪你回去尋尋。”小四道:“哥哥還是與他們喝酒吧,平日裏可是吃不著這些好東西的,我一個人再去尋一尋便是了。”張大狗指了指懷中,嘻嘻一笑,低聲道:“我早就給咱們留了一份,這便出去獨自享用一番。”小四道:“我可實在吃不下這些東西,尋不著玉佩,我以後可什麼也吃不下了。”張大狗道:“傻兄弟,想的憑多,出去再與你說。”當下牽了小四的手,走出破廟。
廟外雪下的正緊,張大狗嗬了口氣,顫聲道:“他媽的,這鬼天氣,怎個尋法?”
小四道:“哥哥還是回去吧,我一個人便行了。”也不等張大狗回話,徑自去了。張大狗急道:“小四,你不會武功,可不能叫你一個人去。”縱身追了上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得城裏,天已微微發亮,小四隻顧低頭尋玉,張大狗幾次叫他,他都不應聲,天氣雖冷,小四卻絲毫覺不出來,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是爹娘唯一留給我的一件東西,我雖沒見過他們,卻不能丟了這唯一的家傳之物,要是找不到,我便也永遠找不到他們了。”
張大狗看到眼裏,心中愧疚,幾次想告知他玉佩的賣處,硬是忍了下來,心道:“即便告訴他,也沒有錢贖回來,不如不說,免得他傷心。”一念至此,心緒稍平,道:“小四,不如坐下來歇息一會兒,填填肚子。”見小四默不作答,心中一急,大步上前,拉住小四的手道:“你這樣尋法,又尋到何時呢?若再不歇息,力氣耗盡,便是再想找也沒力氣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