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柳中誠如此說,柳心月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安慰之感,仿佛一件叫她掛心的事得到了肯定之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又覺得好像自己魅力不夠,怕那小叫化會對她不屑一顧,這種感覺叫她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十八年來,第一次有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意味著什麼,她隻是覺得,自己今後要陪著那個俊美異常的少年一個月的時間,而且還要讓他迷戀上自己,這件事是如此的羞人與困難,可自己的心裏卻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期盼。
柳中誠見她仍是沉思不語,隻道她麵薄害羞,也不願再多說什麼,道:“月兒,天亮了,那小叫化也該醒了,從今日開始,你便要叫她寸步不離你身邊,決不可叫他出外,令他心裏隻想著你一個人,忘記他那些叫花子兄弟,還有……”說到此處,柳中誠從懷中取出小四那塊玉佩,遞與柳心月手中,道:“月兒,這玉佩我跟他說已經被你拿走了,你可以以此為介,與他多多周旋,這塊玉佩是他的寶貝,為了這塊玉佩,他也會緊緊跟著你,到時你再使些別的手段,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一定會對你產生依戀,如此一來,你便可控製他的行動。”
柳心月接過那塊玉佩,心道:“這玉佩真的對他很重要麼?難道比我還重要麼?”想到此處她心裏突然一驚,搖了搖頭,想使勁趕走自己那荒唐的想法。
柳中誠見她搖頭,急道:“月兒,你還是不願意做麼?”
柳心月急忙擺手,道:“不是,不是。”
柳中誠道:“那你為何又搖頭。”
柳心月心中一驚,道:“什麼,我剛才搖頭了麼,我怎麼不記得。”
柳中誠隻以為她害羞心焦,安慰道:“月兒,我知道這件事實在是難為了你,我這心裏可實在是比你還要痛苦呢。”
柳心月道:“爹爹,你莫多想,月兒願意這麼做,此事事關我們柳家的血海深仇,月兒豈能因為自己的一絲苦痛而不顧大事,月兒一定會做好這件事,爹爹放心便是。”
柳中誠輕輕攬過了她的身子,道:“血海深仇,十幾年仍未報,我們即使再苦再委屈,也得忍了。”兩人各懷心事,都不再說話,沉默了下來。
此時天色已大亮,柳中誠看了看窗外,輕聲說道:“今日銅幫招徒大會,風雲門定會來鬧事,月兒,你可要看管好那小叫化,莫要叫他到處亂跑。”
柳心月點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爹爹放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