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興國在旁邊都看不下去了,看著寧采臣苦笑的臉連忙勸住自己老伴,然後才看著寧采臣舉著酒杯和寧采臣幹了一口,紅著一張老臉指了指旁邊灰袍老者說道。“小寧,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明珠市人民醫院的院長,也是我多年的老兄弟。”
寧采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聞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胡興國肯定還有話要說。
“我這位老兄弟和你也是同樣都是學醫而且還是學中醫的,這次從我這裏打聽到你要過來吃飯,特意跑過來等著也是為了見你,不過他這人死板不好開口我就幫他帶個頭。”胡興國笑著說道,看了自己老兄弟一眼意思是接下來你自己開口。
寧采臣這才覺得釋然,怪不得灰袍老者坐在桌子上一直有些神情怪異,原來是這樣。
“實在是讓前輩見笑了,晚輩醫術淺薄算不得什麼,不值得前輩這麼抬愛。”寧采臣很是謙虛的說道。
“不不不,你這醫術可算不得淺薄,會正風針法都算醫術淺薄,那我這幾十年中醫真是學到狗身上去了。”灰袍老者連連搖頭,然後伸出手和寧采臣握了握說道。“我叫張得鹿,若是算年齡我是前輩,若是算醫術你可就是我的前輩了。”
學術這種東西有時候不能以年齡來算,達者為師這話才是真的,至少他自認為沒有能力可以一次針灸就讓中風病人快速恢複過來。
“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張爺爺的名字倒是取得好。”寧采臣沒有在輩分的問題上太多糾纏,反而對張得鹿的名字讚歎道。
“小寧倒是好學問,我這老兄弟名字確實取得好,比我這名字斯文多了。”胡興國在一旁出聲讚歎道,對寧采臣的學識很是滿意。
同樣這種年輕小夥子剛進入大一,什麼都不會還是個愣頭青,哪裏能和他一樣這麼博學多才?醫術高超棋藝精通,在古詩詞方麵也有所涉及,而且那天看起來身手也非常厲害麵對那麼多人還能打成這樣。
也不知道這樣的怪胎到底誰家教出來了,至少這麼多年來,胡興國是第一次見到。
“我也不拐彎抹角了,今天過來我是想厚著臉皮求小寧你幫個忙,能不能把這套正風針法傳授給我?”張得鹿看著寧采臣,臉上難得流露出懇求之色,然後從自己口袋裏小心翼翼拿出了一個黑色小盒子。
他把小盒子打開,然後遞給寧采臣說道。“這裏麵是正風針法的殘本,也是我張家曆代先祖將正風針法改進的一些心得,你可以看看確認一下我有沒有騙你。這正風針法當年就是我張家祖宗宋朝太醫張正風所發明的,隻是流傳到我這一代的時候隻有一個殘本了,說來慚愧這正風針法已經失傳好幾代了。”
他長歎一口氣,他們張家以醫術傳家這麼多代,這正風針法便是他們張家的秘傳針法。
隻是在他爺爺那一代因為戰爭的原因一路南下逃難,最後手裏隻剩下這麼一個殘本,想學這正風針法都學不了,這件事情也一直是他們張家人的遺憾。
如今偶爾間從自己老兄弟口裏打探到關於這正風針法的消息,他哪裏還坐得住?以他從不求人的性子,今天也難得低聲下氣隻為將這正風針法學會,傳給自家後人啊。
寧采臣對正風針法的來曆自然清楚,將那小心珍藏在盒子裏的發黃古書拿在手中翻了幾眼,很快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來。
雖說老頭子收集到了這正風針法並且教會了他,但是這張家人創造了正風針法經過曆代不斷改進,其中有不少值得寧采臣去借鑒學習。
尤其是這書裏竟然發現了三個新穴位,這三個穴位配合正風針法針灸各有其獨特作用,讓寧采臣著實受益匪淺。
忍住自己的好奇,寧采臣沒有將書看完而是收起來還給對方,這種東西太過於珍貴自己怎麼好意思都看光了人家的?就好像你去相親還沒確認要不要娶了人家女孩子,就先把人家女孩子睡了一遍。
“怎麼?確認我沒騙你的話,可以考慮教我嗎?報酬隨便你開隻要我老張給得起,而且無論你教不教這正風針法的殘本我也願意送給你,我隻求你一件事情還望一定要做到。”張得鹿神情嚴肅的看著寧采臣,語氣帶著一股哀求的意味。
“什麼事?”寧采臣問道。
張得鹿從座位上坐起來,朝著寧采臣深深一鞠躬,沉聲說道。“即使不願意傳授給我老張,也請將這正風針法學好傳給後人,切勿要讓這針法失傳了。”
他可以學不到遺憾終生,但是絕對不能容忍自己祖祖輩輩的心血就這麼失傳在這個世界上,那不僅僅是他們張家的損失,也是中醫的巨大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