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看到這一片世外桃源,她下意識就認為住在這種地方的應該就是隱士高人,仙風道骨氣度不凡坐在湖邊釣魚或者跟自己下棋開口閉口每句話都充滿人生智慧,而絕對不是一個頭發胡子亂糟糟身上衣服都不知道多久沒換唱歌還這麼難聽的糟老頭。
“等會你可別損他,我來說就好,我這師叔脾氣比較古怪。”寧采臣怕白素素忍不住大小姐脾氣損老瘋子,出聲叮囑道。
白素素點了點頭,跟在寧采臣身後低著頭一言不發。
老瘋子坐在秋千上搖搖晃晃和個小孩子一樣,寧采臣兩人接近他也沒察覺,寧采臣站在旁邊不得不喊道。“師叔,我來了。”
坐在秋千上的老瘋子愣了愣,然後抓著秋千把速度放慢,搖搖晃晃從秋千上跳了下來,一臉疑惑看著寧采臣問道。“師叔?你小子是誰啊?我可不認識你。”
“我是寧采臣啊師叔,幾年前還來看過你的。”寧采臣指著自己臉,無奈地解釋了起來。
旁邊的白素素直翻白眼,心裏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家多陪幾天爸媽呢。
“什麼寧采臣我不認識,倒是這個女娃娃長得俊俏,和我年輕時候追我那個姑娘差不多。”老瘋子笑嘻嘻看著站在寧采臣身後的白素素,出聲誇讚道。
“師叔……師伯,我是你師弟寧天楚的徒弟寧采臣。”寧采臣剛喊了師叔,然後連忙改口又開始喊師伯。
這下老瘋子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指著寧采臣笑嘻嘻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是有個師弟,師弟也有這麼一個兔崽子徒弟。”
“對對對。”寧采臣連連點頭,他都不計較被人叫兔崽子了,隻要老瘋子肯認他,罵一句龜孫子他也捏著鼻子認了。
他知道老頭子和老瘋子這對師兄弟關係不是太融洽,年輕的時候為了爭奪師兄的稱呼還沒少打架鬥醫,難怪自己叫了半天師叔不理自己。
“哎呀你可是好多年沒來看師伯了,給我帶了什麼禮物我看看?”老瘋子朝著寧采臣很不客氣伸出手來。
寧采臣愣了愣,然後一臉尷尬。
走的時候太過於匆忙,哪來會想起帶禮物這一茬?
他急中生智,把手中的大包放在地上打開說道。“帶了帶了,師伯你喜歡什麼自己挑。”
老瘋子也不客氣,蹲在大包旁邊就伸出漆黑的手進去翻找了起來,摸出東西看看然後又嘟囔兩句丟在一邊繼續找。
整個包裏的東西都讓他找了一遍,然後他才站起來臉色憤怒呀呀大叫起來罵道。“小兔崽子,你就是這麼尊師重道的?哪有什麼禮物?都是一些沒用的東西。”
看到寧采臣被罵吃癟,在後麵的白素素倒是忍不住低頭掩嘴笑了起來。
她和寧采臣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寧采臣被人欺負還不敢反擊,被人一口一個兔崽子叫著還得賠笑臉。
“怎麼會,這些都是我特意買過來,很貴的。”寧采臣厚著臉皮把東西都放進去,繼續狡辯道。“再說了師伯你是誰啊,人稱英俊瀟灑玉樹臨風一支梨花壓海棠的玉麵小郎君,你這種世外高人我也不知道給你挑什麼禮物合適啊。”
寧采臣一串馬屁不要錢一樣拍過去,老瘋子立刻就臉色大喜,咳嗽了兩聲用手往下壓了壓低聲說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老提這些做什麼?”
“師伯不要謙虛,小侄這是不吐不快。”寧采臣很不要臉地繼續拍馬屁。
老瘋子咧嘴大笑,然後臉上的笑容又突然消失,指著寧采臣跳腳罵道。“好你個小王八蛋想拍馬屁蒙混過關,當你師伯我是傻子不成?禮物都不帶根本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師伯,滾蛋,趕緊滾蛋。”
說完他就一甩衣袖,轉身朝著他的小竹屋裏跑了進去,顯然是不打算理會寧采臣。
寧采臣一臉頭痛,他對自己這個瘋瘋癲癲的師叔是一點脾氣都沒有,這種軟硬不吃的瘋子你能拿他怎麼樣?
幾年沒見,他倒是比以前更加神經兮兮了。
寧采臣想了想,覺得這事還得怪自家老頭子,當年自己這位師叔醫術超凡入聖自認為可以挑戰天道要學古人煉製長生不老丹。
以老頭子的耿直脾氣就直接劈頭蓋臉一頓臭罵讓他清醒點,然後兩人就發生矛盾打了一個賭,內容是如果他成功了老頭子就得隱世不出,相反要是輸了的話就老瘋子隱世不出。
後來,老瘋子就住在這裏住了幾十年沒出去過,除了老頭子和寧采臣,世界上恐怕真的沒幾個人會知道這裏還有這麼一號人。
“你這個師叔不就是個瘋子嗎?實在不行就回去算了吧,瘋瘋癲癲我還真不信他能給我治病。”白素素在旁邊看著寧采臣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