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的我頓時眼淚流了下來,一個在槍林彈雨中都挺過來的鐵血漢子,如今卻被病魔打倒了。
“爺爺,您就別說了,我這不是回來看您了嗎!”我有些泣不成聲的說道。
這時候聽到爺爺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遇事……不要慌,好好照顧自己。”我拚命的點了點頭。
看向爺爺的時候發現他眼睛直直的盯著屋頂懸掛的那一個昏黃的電燈泡,嘴中喃喃的說了一句什麼話,由於人太多,我幾乎沒有聽清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
再一次看向他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眼睛已經有些渙散了,三叔此時也發覺了不對勁,趕忙來到近前一看,爺爺已經撒手人寰了 。
但是他最後死的時候都沒能把眼睛閉上,依舊直直的盯著那盞昏黃的電燈,似乎想要告訴我什麼似的,在我父親和兩個叔叔給他合眼的時候,愣是沒有合上,最後三叔拖著已經哭得不像樣的我在爺爺身前說了幾句話之後,還是由我給慢慢合上的。
但是我始終也沒有明白爺爺最後所說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在家裏停留了幾天,直到爺爺的喪事辦完之後我才收拾了一下疲憊不堪的心情再一次的踏上去往學校的路,在回家的這幾天雖然沉浸在爺爺去世的悲痛之中,但是腦海裏卻時常想起孟晨的父母去給他收拾東西時候那蒼白無力的表情。
這一次爺爺去世,幾乎家裏所有的人都到齊了,與我年齡相仿的就隻有我那個學醫的堂妹了,與老一輩的家族長輩沒什麼話說,隻有這個多年不見堂妹我還能跟她聊得來,她是二叔家的妹妹,由於當年我給二叔出的主意把她送到一個醫學專科去學習去了,而一去就是五年,中間除了過年的時候回來看看,其他時候從來沒有回來過。
在與她聊天的過程中,我得知她今年剛剛實習,而且就在離我們學校不遠處的一個公辦醫院實習,這一次她也是請假回來的,說是等回去的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回去,路上還有個伴。
我這當哥的對此自然沒有什麼異議,照顧自己妹妹那也是應該的,所以在忙完爺爺的喪事之後,我就騎著雷興的那輛大金鹿牌的28自行車帶著她一起上路了。
在路上我們聊了許多關於各自現在的一些現狀,在得知我們學校最近發生的命案之後,她也是大吃一驚,然後跟我說了,孟晨的屍體好像就是在他們醫院的停屍房裏。
我心中頓時一凜,連忙問道:“那解剖化驗屍體是誰負責的?”
“這個沒人負責,隻是警方把屍體拉過來之後,就放在停屍房了。原本這件事應該是由我的實習指導老師負責的,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就那樣放在那裏了。”妹妹想了一會之後說道。
我心下大驚,“既然這樣的話,這裏邊就一定有貓膩啊!連屍體都沒有解剖怎麼能夠得知他是猝死的呢!”我暗罵一聲,通過這件事可以證明孟晨的死絕不是偶然。
轉念一想心中又不得不慶幸,事情發生的巧合,沒想到一直令我束手無策的一件事情,竟在妹妹的出現後有了新的轉機。
我交代了堂妹,回去以後想辦法調查一下孟晨的屍體,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
見堂妹有些為難的看了看我,說道:“哥,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件事實在是太棘手了,他的屍體估計是警方不讓私自檢查的,若是我去動了,以後警方不得找我的麻煩啊!更何況你妹妹我也沒有獨立操作這件事情的能力啊!我才剛剛實習。”
堂妹愁眉苦臉的看著我,令我也有些為難,這件事對現在的她來說,可能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我轉念一想之後,一下想起她剛才說的事情來了,“之前你不是說解剖孟晨屍體的事應該是有人負責的嗎,不是還是你的實習指導老師嘛,這件事你可以央求一下他,看看他能不能給幫個忙?”我異想天開的說道。
我話音剛落,妹妹就拋過來一個嫌棄的眼神,“哥!你就別為難我了,我這才剛剛實習,跟她的關係還沒有達到那種我說了人家就一定聽的階段,再者說,你是沒見過她,平日裏她對我們的要求極嚴,我從見過她之後就沒見她笑過!”
說這話的時候妹妹將頭偏向一邊,擺出一副她指導老師那種不近人情的模樣。
“要你這麼說,這件事還不能辦了?”我麵色一沉,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