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計取口供(1 / 2)

李秋走了進來,給彭曉與肖南行了禮,然後落座。

彭曉隻是見過李秋麵,但並不知曉其姓名。

雖然他原本對於一個沒讀過多少書的不良並無多大好感,不過剛才聽肖南介紹了這個案子之後,對於李秋的機智倒是有幾分佩服。

隨後他便親自問了李秋關於此案的一些情況。李秋本是法學學生,自然會按照一個案件的基本要件詳細進行了闡述,聽得彭曉和肖南不住點頭。

最後,他說道:“縣丞,肖伯,晚生以為此案當初過於草率,對於錢財未丟失等幾個疑點並未認真排除。

加之州裏和刑部、大理寺在複審此案之時均走過場,從而導致此冤案形成。如今若翻案,必定牽涉人等較多,影響極大,晚生建議要謹慎行事。”

彭曉聽罷,很有幾分意外,暗道,這哪裏是一個不識幾字的不良?簡直是個老法吏!

那肖南也覺得奇怪,這個李秋他雖然交往不深,但是印象當中此人似乎頗為愚鈍,怎地今日與以往大不同?

“李郎可曾入私塾或縣學?”彭曉突然問出一句與本案無關的話。

隻見李秋微微一笑道:“晚生家貧,父母早喪,由二伯撫養長大。少時放牛之時,經常在私塾窗前流連,倒是認得些字,習得幾句聖人之言。”

他以往不好在何峻麵前亂說,是因那何峻對他的過去有幾分了解。如今這二人對他知之甚少,他倒可以隨意說幾句。

“難怪,李郎貧賤不奪誌,極好!”彭曉讚道。

隨後,彭曉才對如何辦理案件進行了安排:“此事萬不可對他人講,恐惹禍上身!李郎立刻隨我前往節度使衙門,麵見節度推官許遠,我與他熟識,為人正直,此事定不難辦。”

李秋一聽,許遠?這名字似乎熟悉?不過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一切聽從縣丞安排!”二人應聲道。

那彭曉看見李秋並未讀多少書,說道:

“來,李郎,我送你兩冊論語,兩冊老子,一百紙,你拿去讀讀,閑暇之時也練練字!你還年輕,多讀些書總是好的。”彭曉說道。

李秋一聽,趕緊起身道謝:“晚生多謝縣丞!”

他想,這書與紙可是很貴的,那一百紙可是要六十文呢!至於那幾冊書可就更貴了。

這對於彭曉來說當然沒什麼,對於自己這個每個月才幾十文補貼的不良來說,可算不少。

……

劍南節度使衙門在蜀都縣摩訶池西,這裏同時也是益州州衙與益州大都督府所在地(益州州衙、益州大都督府為合署辦公)。

那節度使推官許遠本是剛直不阿之人,他在聽了李秋與彭曉的介紹之後,倒是非常氣憤,說道:

“這些百姓父母官,食君之祿,可是卻得過且過,差點放過了奸人,殺害了無辜法吏!真是豈有此理。

此事多虧了李郎,否則將成千古冤案。我馬上馬上派人羈拿曲海與張明月,請彭兄與李郎協助辦理此案。”

二人點頭稱是。

隨後,許遠請二人在公廚吃了便飯,然後他帶了六個人,跟隨李秋和彭曉一起,來抓捕張明月與曲海二人。

抓捕過程並沒有費多少周折,前後不過一個多時辰。

不過,當天下午在明月旅店裏初審他二人之時,卻遇到麻煩。二人無論如何不肯承認有奸情,更不肯承認是殺人。

雖然明明知道曲海有重大嫌疑,由於沒有掌握十足證據,審問過程因此陷入僵局。因許遠也暫時不想動用重刑,於是隻得暫停審問。

接下來,幾個人便開始討論審問方案。彭曉依舊建議重刑,盡快結束審問,但是許遠非常猶豫,說道:

“動用重刑雖然可以立刻取得口供,不過,章仇公那一關恐怕不好過。此案必須得辦成鐵案,不能有一絲破綻。”

大家又議了一會兒,突然聽得李秋說道:“許推官,卑職倒是有一小計,或許可以一試。”

許遠一聽,笑道:“李大郎說來聽聽!”

李秋道:“卑職想,今日暫且不審,明日將他二人帶到另外一處地點審問,如此如此……”

他一說完,眾人不覺都點頭,認為此計可行。

隻聽許遠讚道:“看不出李郎紀輕輕,居然機謀如此深遠,難得!就依李郎,明日我親自審問,李郎就不要參加,免得他們看出端倪。”

“遵命!”

……

第二日,那張明月與曲海二人被許遠帶到蜀都縣驛館,驛館的負責人趙商在前麵引路:“許推官,不知想在何等樣的房間勘問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