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出租,讓司機胡亂開著。
“陳兵,我要離開了,你等下找個地方下車。”我不想連累他,和我一起很危險。
“大哥,你要走?你去那裏?”
“我去那裏不重要,你要好好做人,事事都要先考慮清楚,不要誤入歧途。”
“大哥,你說什麼?”
“師傅,前麵路口停一下。”車停了,我把陳兵推下車,“如果有緣我們肯定會再見的。”
車子開遠,看不見陳兵了我才對司機報出我的目的地,附近最出名的夜總會。當然,我不是去消費,我隻是想換輛車,我真正的目的地是汽車站。現在才九點多,肯定還有車,不一定要跨市,能離開城區就可以。
到了夜總會門前,我下車,付了車資,車開走了我才上另一輛車,直奔汽車站。
汽車站到了,我隨便買了一張距離遠又最快開車的車票,然後又買了幾塊麵包和水,坐在候客區等。餓死我了,被關了五個小時,別說吃,水都沒一口。
還有五分鍾登車,我去了趟廁所,出來的時候忽然看見三個流氓拿著一張照片與售票員說話,售票員時兒點頭時兒搖頭,隨後手指著候客區,指的正是我剛剛坐過的那個位置。
不會這麼倒黴吧?
我暗叫不好,可是無路可退,廁所又沒有後門,窗子還那麼小。
沒辦法了,我壓低帽子裝到若無其事往門外走,因為那三個流氓開始搜索候客區,在他們發現到我之前我能順利離開就萬事大吉,可是我真的很倒黴,走一半就被發現了,其中一個流氓叫住我,而我因為心慌,立刻就開跑,往門外跑,那幾個流氓反應過來,奮力直追。
我慌不擇路,我也不認識路,隻知道跑,跑過對麵馬路鑽進一條小巷子,我的倒黴繼續跟著我,巷子竟然沒有出口,兩邊是高高的樓房,門倒是有許多扇,但全部都是鎖死的。而我身後,腳部聲已經逐漸近了,我很著急,真的很著急,我需要一件武器,卻沒有,什麼都沒有,地麵隻有一個大大的啤酒瓶子。我沒有選擇,彎腰撿起來握在手裏,深吸一口氣,往來路衝……
或許因為太突然吧,那幾個流氓沒想到我會衝回頭,或許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條巷子是死路。我衝過去手裏的武器也沒閑著,砸中一個流氓的腦袋,那個流氓軟下去,我飛快砸第二個,忽然後背中了一拳,很痛,我堅持,拌倒了一交,最後成功衝了出去,往大馬路衝,酒瓶已經在我拌倒的時候扔了出去,我現在手裏沒有任何武器。
衝了幾十米,忽然看見路邊有個燒烤檔,我拿了一把刀,一把很小用來切茄子的刀,燒烤檔老板大罵,看見幾個流氓叫罵著追出來他立刻閉嘴,閃到一邊。
整條街都轟動了,那幾個流氓一邊追一邊罵,甚至還有打電話的。
跑著,我看見一輛出租停在麵前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對男女正下車,我想衝過去,但是出租車右邊的街口忽然衝出兩個流氓,拿著棍子。我想也不敢多想立刻又跑進另一條巷子,這次我沒再倒黴,巷子有出口,一出巷子就是商業街嗎,紅紅火火人很多,我一頭紮進來,彎腰飛快往前麵竄……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很累,彎著腰跑真的很累。
我跑出了商業街,是一道橋,拱橋,大概二十多米長,橋下是條河,看下去水特別髒。橋上有些人走著,十來個,我跟著走上橋頂,看見五個流氓站在對麵,抽著煙,其中兩個拿著照片核對剛剛從橋上下來的人。
動作真快。
我想回頭,可是一看後麵,其中一個流氓已經追了上來,他衣服的顏色和款式我認識,然後另一個,再一個,五個都出現了,其中一個還看見了我。
“橋上。”
這麼一吼,另一邊的人都知道了,紛紛上橋抓我。我一咬牙攀上橋的護欄往下跳,水很髒,而且很臭,我的衣服濕透了,傷口很痛。我不敢露出腦袋,憋著一口氣往前遊,不知遊了多久實在憋不住了才露出腦袋大口大口喘息。
看了看兩邊,是一些樓房,沿河流建的,那些人追不到我,被我拋在身後。問題是,我往前看,卻看不見一個可以上岸的地方,整條河很長。我需要堅持,我很累,堅持遊,一直遊,終於看見一處勉強可以登岸的地方,那是一個木質房子,可以從木柱爬上去,上麵是露台。
我爬了上去,躺在露台上麵大口大口喘息,我混身臭轟轟,很難聞。
忽然,露台的門打開了,一個女人走了出來,看見躺在地板上的我,她尖叫了一聲,立刻往屋內跑。我爬起來,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