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我們的錯,請饒了我們!”小癟三又是磕頭又是哀求的,商維鈞一句話也沒說,隻是走過去彎下腰,將小癟三前麵的帽子撿起來,彈了彈上麵的灰塵,然後交給辛海澤。
“你的帽子。”商維鈞對辛海澤笑一笑,兄弟之情全寫在眼底。
“謝謝。”辛海澤拿起帽子戴上,十分感激他幫忙,隻希望他下手別太重。
“快點回去吧!嫂子還在等你。”他會好好修理這幾個小癟三,他不必擔心。
“我先走了,保重。”他就是希望他不要下手太重,看樣子隻是奢望。
“你們的老大是誰?”
“……”
辛海澤回頭看商維鈞,他正掛著他的招牌笑容拷問那幾個小癟三,看來他又要增加一個新的堂口了。
車子在半個鍾頭後,終於回到洋房。
隻見他人才剛下車,金安琪便衝出來,撲進他的懷裏哭喊。
“我以為你出事了,害我好擔心。”並且哭得像個淚人兒,淚流不止。
小劉見狀,默默將車子開走,留下他們夫妻兩人獨處,辛海澤沒想到她會這麼激動,隻好晃一晃手中的布包哄她。
“我去買白糖蓮心粥──”
“我才不要什麼白糖蓮心粥,我隻要你!”她哭得好傷心。
“你送我的帽子被搶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回來──”
“丟了就算了,我隻要你!”她緊緊抱住辛海澤,好怕他不見。
“我隻要你!隻要你!隻要你!”她哭得柔腸寸斷,失去理智的模樣,讓他不禁也將她緊緊圈住,發誓今生今世再也不放開她。
“你幹什麼?”金安琪沒想到他會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因此而嚇了一跳。
“你不是說隻要我?當然是帶你上床。”他微笑,感覺前所未有的幸福和大膽,金安琪的臉都紅起來。
濃濃的愛意,使得他們恩愛起來格外激烈,夾帶著男歡女愛特有的歎息,充斥一室。
激情過後,金安琪像隻滿足的小貓窩在辛海澤的懷裏,胸口裝滿對他的愛意。
“嘖。”他親吻她的嘴唇,也同樣深愛金安琪,她是他的天使。
他輕撫她的粉頰,宛如水蜜桃的顏色,讓他想起多年前那個小女孩,該是告訴她事實的時候。
“安琪,有個東西,我要還給你。”他打開床頭櫃,拿出一個粉紅色絲絨的小包包,裏頭似乎裝著首飾。
“不要再送我首飾,我已經夠多了。”她隻要他陪在她身邊,再多的首飾她都不在乎,也不稀罕。
“我沒有要送你首飾。”他失笑。“我隻是要將這個東西還給你。”
辛海澤將粉紅色絲絨包包交到她手上,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記得他曾經跟她借過東西。
“打開來看。”她一定會很高興看到它。
“好。”她打開粉紅色絲絨包包,裏麵是一條黃金手練。
“還說不是送我首飾──”當她看清楚手上的練子時,她愣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是……她媽咪送給她的手練!
“你怎麼──”她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小金練,怎麼也想不出其中的關連。
“認出這條練子了嗎?”他看她的神色這麼茫然,擔心她忘了以前的事,但她怎麼可能忘記?
“當然認出來了!”她將手練緊緊捏在手心,渾身顫抖。“這是媽咪送我的金手練,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忘了呢!”他不希望她忘了小金練,因為那表示她也有可能不記得他,若真的是這樣,他會很心痛的。
“我才不可能忘記。”她幾乎哭出來。“我找了這條金手練好久,本來以為它已經不見了,沒想到竟然會再出現,我真的好高興。”
這是她的記憶,她母親留給她的東西不多,除了擺在床頭的小座鍾和那台幾乎報廢的無線電以外,就屬這條金手練最珍貴,雖然事實上它也值不了多少錢,但對她來說卻是無價之寶。
“對了,你怎麼會有這條手練?”她擦掉眼角的淚水,問辛海澤。
“撿來的。”他答。“在一艘很大、很大的客輪撿到的。”
“客輪?”好巧,她就是在客輪上麵遺失手練。
她還記得,她為了要尋找這條手練,發現了一位躲在樓梯底下的少年,還和少年說了好多話。
那位少年長得很清秀,隻是眼神總是透露出哀傷,臉上總寫著憂鬱。仔細回想,其實那位少年和他還長得挺像的,日後如果長大成人,大概就長得和他一模一樣了──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