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亞漫無目的地走著,也許這樣更有可能找到蒙德,畢竟他也不知道蒙德跑到哪裏去了。
“哈,你看,我踩死的最多!”一個小男孩正在對著小夥伴炫耀,他們看到地上正在搬家的螞蟻,毫不猶豫就踩了上去,可能這樣會使他們快樂。
“你看,我現在比你多了。”另一個孩子毫不示弱又補了幾腳。
迪亞看著他們皺了皺眉,轉回頭繼續走著。
“你看,那有隻貓,好像沒人要唉。”
“是啊,走走走,過去好好玩玩它。”
身後,幾個孩子發現路邊有一隻流浪貓,高興地議論著,不久之後,孩子的笑聲讓迪亞加快了步伐,這笑聲太殘忍,夾雜著流浪貓的慘叫、呻吟。這也許就是萬物靈長應該具有的權利吧。
他繼續走著,沒有方向,沒有終點,也許連目的都沒有。
入夜,幽靜的地下沒有過多的喧囂,這裏沒有日出,也沒有夜色,抬頭望隻能看到厚厚的牆壁,這是一道堅固的屏障時刻保護著這脆弱的城市,這來之不易的和平著實令人珍惜。
迪亞依舊這樣走著,短短幾個小時他已經走遍了整個安德維奇,還是沒有看到蒙德的影子。
“還是回家吧,沒準他早就回去了或者去了老大那裏也說不定。”迪亞想。
迪亞回到家中,還是沒有看到蒙德,疲憊的他就像一個鉛塊重重摔在床上,他望著天花板回想今天的一切,一切都那麼不尋常,不尋常的老大,不尋常的老人,不尋常的複活與那間不尋常的屋子,沒多久就睡著了。
在夢裏,他站在荒郊野嶺之中,周圍渺無人煙,天灰蒙蒙的,沒有陽光,沒有風,隻有烏鴉的叫聲充斥著。
“我親愛的弟弟。”迪亞聽到這句話,這裏四下無人,顯然是有人在叫他。
他回過頭,但一把鋒利的刀已經刺穿了他的肚子,鮮血沿著刀身流了下來,迪亞倒在了地上,他的視線模糊不清,但隱約看到了那人的臉,蒼白的臉上掛著陰險的笑容,那人的表情甚至讓人覺得有些瘋狂。迪亞躺在血泊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土地上不斷蔓延、滲透,厚重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鼻子,甚至讓他覺得有些惡心,失血過多的他意識也漸漸模糊,一點一點離開了夢境。
刺鼻的血腥味還在刺激著迪亞的神經,他從夢中醒了過來,順著這味道離開了臥室,打開門的一瞬間他嚇傻了,整個屋子到處都是血,一串帶血的腳印從家門口延伸但蒙德臥室的門前,從腳印的大小可以看出,這是蒙德留下的,迪亞慌張地走向蒙德的房間,血腥味越來越重,迪亞的胃裏正翻江倒海,可能一個沒忍住就會吐出來,他打開蒙德的房門,桌子、門、椅子甚至是天花板,屋子裏到處都是血,鮮血殷紅的床上,蒙德正安詳地趴在那裏,已經睡著了。
迪亞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弟弟,並沒有發現受傷的痕跡,他也送了一口氣,他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蒙德蒼白的臉。突然,蒙德一個表情的變化嚇到了他,蒙德的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就好像他夢裏看到的一樣。看到弟弟毫發無傷,他心裏的大石頭也就放下了,這滿屋的血腥味也隻能交給自己了,他不知道蒙德這一晚經曆了什麼事情,但一定是一個不尋常的夜晚。
這個時候,陰陽緊鎖眉頭,一臉愁容,就在剛剛,他的防禦係統又一次失手了,這曾是他驕傲的鋼鐵壁壘,卻連續兩次被人用不同的方式突破,這次的人更加瘋狂,一路硬闖,沒有任何人,任何武器,任何機關可以阻止他,他的後背長著一對巨大的翅膀,任何傷害都會瞬間愈合,他就像一個魔鬼,撕碎他能抓到的所有人,毀滅他能看到的所有東西,不時發出癲狂的笑聲,殺戮和破壞對他來講就像是遊戲,而他正沉浸在這遊戲之中,陰陽在監控中仔細觀察著一切,當他看到每個人臉上那絕望的神情時,竟然還有一些暗爽。
這場單方麵的殺戮持續了整整一夜,當太陽將要升起時,惡魔好像累了,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讓陰陽很大吃一驚,這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又將影像倒了回去,陰陽緊緊盯著畫麵,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原來惡魔並沒有消失,隻是進入了一條很久都沒用過的暗道,這是陰陽自己設計的,但是早就忘記它的存在了,這個門即使是倉庫裏工作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而他卻輕易地就找到了。
對於這裏那麼熟悉,他應該不止一次走過這條路了,陰陽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希爾,希爾之前可是從來沒有外人來到過這裏,難道他身上遺傳了他奶奶的基因?但這根本不可能實現,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陰陽腦中,他就是希爾?既然有這種實力為什麼之前還要用偷的?可是這次為什麼除了殺戮什麼都沒做?我會不會已經被他發現,而他故意這樣來羞辱我?智者是多疑的,陰陽更甚,對於任何事他都會想出一萬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