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時近黎明,殘月將落,朝陽將起,乃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辰。斥候身披黑甲,佩戴暗黑麵罩。“啪!”身下駿馬吃痛,鐵蹄噠噠,朝遠處軍營飛奔而去。
金柝聲傳遍營帳,寒氣侵擾著身穿鐵衣的將士,火光稀疏散落的點綴著諾大軍營。中軍帳,主將發號施令,運籌帷幄之地,透出昏黃的光亮。帳內傳來啪啪火花散開時的脆響,身披暗金的抹金鳳翅鎧的紫丞牧,單手握住一策書簡,靠近銅燈下,細細品讀,不時的翻閱著。
刀削斧劈的堅毅臉龐,眼射寒星,眉如刷漆,身軀凜凜,自有一股萬夫難敵之威風。左手提著渾身銀色的銀龍刀,刀頭闊長,形似半弦月,背有歧刃,刀身穿孔垂旄,刀頭與柄連接處有龍形吐口,長杆末有虎形鐏。刀刃直欺霜雪,寒光逼人,乃是一柄飲血沙場的絕世凶器。【造型參考武聖關公的青龍偃月刀】
“報!”帳外守護軍士聲若驚雷轟響,按刀躬身朝帳內的紫丞牧稟道:“斥候求見。”
“傳!”聲若洪鍾,紫丞牧吩咐道。
“諾!”
“嘶!”駿馬騰蹄,人立而起方才停了下來。斥候一甩馬韁,單膝跪地,從背後解下一個古樸的銅管奉上,道:“啟稟主公,軍師白鹿已經與伏弩將軍會師,都城指日可破。”
紫丞牧將手中書簡放到案上一角,自有軍士為他鋪開斥候送來的簡報,舉燈靠近以便照明。
“好!”紫丞牧拍案大喝道:“軍師果然不負本王所望。”
紫丞牧提起橫在案上的銀龍刀,一振身後那沾染了斑斑暗紅血跡的紫黑色披風,看著因不堪巨力拍打而斷裂的文案,和散落的幾策書簡,一腳將斷案其踢翻在地。眼神直逼那單膝跪地的斥候,道:“你此次立了大功啊。來人啊。”
“在!”帳外守候的軍士上前一步,腰背挺直,右手放在胸前道。
“軍中驅馳,斬立決。拖出去,斬了。”
“諾!”
“傳令各軍,辰時起拔,不得有誤。”紫丞牧沉聲吩咐道。
刁鬥聲停,東方一泛起魚肚白,朝陽初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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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次,紫丞國都城。那高約七米,網狀般的大塊條石砌築而成的城牆,規模宏大,氣勢雄偉。拔簷之上,如齒狀的雉堞連綿。更兼那青磚灰瓦,雕梁畫棟的門樓,飛簷上挑,軒昂大氣。清波漾漾,寬大的護城河中,錦鱗悠悠,倒映著那覆以琉璃黃瓦,銅鎏金寶頂的精美角樓。
“嘭!”弓弦振響,漫天如蝗飛箭激射而出。都城外,如蟻的軍士排兵列陣,旌旗獵獵,刀槍明晃,神態俊朗的健馬,穿梭在軍陣中,傳遞著各項作戰指令。
軍陣正中央,迎風招展的黃牙帥旗上,書有一龍飛鳳舞的古篆“伏”字,帶有那屬於久經疆場的鐵血氣勢。伏弩,軍之元帥,魚鱗葉明鎧覆蓋下的凜凜身軀,手持一張與人齊高的,以玄鐵打造而成的千石弓,背上皮製描金錯花箭筒中,九支銀色三菱箭矢熠熠生輝。
“報!”一匹駿馬疾馳而來,左右護衛樸刀出鞘,擋住斥候。
來人跳下馬,雙手奉上一青銅銘牌,道:“啟稟元帥,軍師白鹿求見。”
古篆所寫的“白”字,鐵畫銀鉤,另一麵雕有一隻栩栩如生的躍澗白鹿。伏弩看了一眼後,就將其交給身邊的侍衛,道:“請!”
“諾!”侍衛領命後,躬身退去。
紫丞國素有兵變的傳統,可以說紫丞國曆代國君幾乎都是發動兵變,才得以成為一國之君的。此次紫丞國儲君紫丞牧乘機圍攻都城夏次,完全出自軍師白鹿的策劃。
戰車,一般為獨輈、兩輪、方形車輿,駕四馬或兩馬。車上有甲士三人,中間一人為驅車手,左右兩人負責搏殺。戎車,其形製與一般戰車基本相同。先為國君所乘,後軍中出現專職將帥,國君已不必親登戰車指揮作戰,因此戎車成為軍中將帥的指揮車。
駟馬同驅,左右兩方甲士持弓執戈,六尺華蓋下的戎車上,站立著一唇紅齒白,麵如冠玉的少年,正是軍師白鹿。
“籲!”居中禦者一圈車前的戰馬,戎車嘎然停止,剛好麵向指揮台上的伏弩。
“哈哈,軍師一來,足可抵得上本將麾下的十萬兵馬。”還未等白鹿下來,伏弩就咚咚的砸了過來,大笑著說道。
“將軍請!”白鹿對伏弩拱手道:“將軍如此謬讚,要是本軍師不拿出個謀劃來,就要讓將軍見笑了啊!”
伏弩見到白鹿一臉神秘的笑容,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軍師早就胸有萬策了,虧我還給你耍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