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今晚朝駟城城主府不醉不休。”梁建睿嗆的一聲拔出佩劍轟然叫好。
“這還得車胄統帥的運籌帷幄!”燕飛鶴輕拍了車胄一下馬屁。
其餘人紛紛向車胄喝彩,就連之前和他鬧得不開心的呂凱也是讚了一句。能夠擊敗幾近於傳說中的殷弓怎能不讓人興奮、滿足!
在城外眾人提前慶賀勝利的時候。
朝駟城內,弑者兵分兩路,一路衝向城門阻止敵軍搶進,一路試圖奪回被蔡氏族人占領的城樓。
一直沉浸在失去整箱白花花銀子的無比傷痛中的斧鉞,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看見城牆上籠罩在黑色鬥篷下的蔡氏族長,雙眼頓時噴出兩團火焰。
竟敢讓堂堂“八虎”舍棄好不容易賺到的血汗錢,這個蔡氏族長已然被斧鉞列為必殺之人。沒辦法,害他失腳的那位仁兄在之前已經光榮犧牲了,隻能把這筆賬記在蔡氏的身上。
胸中揣著熊熊燃燒的複仇欲望,斧鉞直接拔出背後巨劍,嘭,巨劍砸在身前的石板上,石板立即碎成齏粉,四周的地板如同蛛絲般裂開。
斧鉞右腳一蹬身形瞬間爆閃而出,巨劍的劍尖在地上拖出一溜火花和深深的痕跡,一道寒芒反射而出,撕裂黑暗的夜晚!
“讓開。”憑借強悍的身體素質,用最野蠻的方式把擋在前麵的軍士撞開,斧鉞迅速搶到登上城樓的台階前。
因為台階狹小隻能容下七八人同行,這時台階上塞滿軍士,兩方在中間轉折的平台發生慘烈肉搏,汩汩的鮮血如同小溪不斷從石階流下,腳下一片粘稠。
“閃開。”看清台階上形勢的斧鉞,巨劍一掄直接將擋在身前的軍士掃向一旁,無視四周軍士充滿敵意的眼光,左手搭在欄杆用力一拉,整個人猛地飛起,接著腳下一蹬欄杆上的一隻石雕小獅子,直接把人家的頭給踩斷,獅子頭咕嚕嚕的滾到地上,沾滿血跡。
而斧鉞則借助反作用力整個人如同一隻大鳥,飛向蔡氏族人把守的那段台階,在即將落下之時手上巨劍一帶,將三名擋在身前的蔡氏族人腦袋齊肩削掉,鮮血像是噴泉般從脖頸噴湧而出,斧鉞不躲不閃被鮮血噴的全身都是。
“攔住他。”一名蔡氏族人下令讓人攔住斧鉞。
“哈!”怒喝一聲,斧鉞直接將這名蔡氏族人從中劈成兩瓣,嚇得想要衝上來的蔡氏族人腳步一滯。
抹了一把臉上沾到的鮮血,嘴角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瞪著一雙銅鈴大眼,恍如世間凶神,恨聲道:“蔡氏,今日不但要將你們斬盡殺絕,大爺還要搶光你們的銀子!”懷著無限的怨憤,斧鉞如同人形戰車一般再一次衝向蔡氏族人。
“弩箭壓製。”平台上刀痕見到斧鉞橫插在台階中間,將蔡氏族人分割成兩段,斷然向騎馬遊蕩在城下的弑者下令。
嘩——!
火紅鎧甲一陣摩擦發出整齊肅殺響聲,五十名弑者整齊劃一的將機弩架在左臂,十發連弩發射出的精鋼箭矢發出滲人的咻咻聲,緊接著噗噗的入肉聲!
弩箭從斧鉞的頭頂呼嘯而過,嚇得斧鉞小心肝一顫,動作也不利索差點被人砍中。他可是享受過弩箭齊射的威力,當初要不是弑者向招攬他,恐怕他就沒機會站在這裏了。
斧鉞心裏一陣暗罵這群毫無高手風範家夥,手上也沒閑著,將幾個幸運躲過的蔡氏族人砍成兩段。
“各部還沒有到達嗎?”城外,甲胄雙手緊緊的抓著韁繩,卻是神色從容的問道。
樹林不可能將所有的軍士藏住,除了突襲的隊伍,其餘的人都在營中等候,防止被朝駟城發現。大戰開啟後,迅速趕來。
“快了。”聽到甲胄的問話,一旁的傳令兵小心的說道,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冷汗,在這個關鍵時刻要是有什麼差錯他可承擔不起。
“嗯。”甲胄淡淡的答了一句,繼續關注朝駟城的情況,麵對威名赫赫的良弓,甲胄心中本來就不報太大的希望,但現在有了希望卻是不想它破滅。
“不等了,在這裏看著心裏空焦急,諸位我就先走一步,朝駟城見。”梁建睿擰著眉宇,手心都抓出一把汗來,一顆心像是吊在嗓子裏。這時聽到攻城器械還要等半個時辰,再也忍不住了。
“梁兄不可。”眾人見梁建睿想要親自出馬急忙阻攔,燕飛鶴勸道:“梁兄可是梁州主事人,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不好交代。”
“草原上麵對幾萬戎狄,本將軍眼都不眨一下,何況現在還是占據上風。”梁建睿雷厲風行的說道:“諸位就看我如何奪下這朝駟城吧。”
當即梁建睿點起一部梁州兵馬,浩浩湯湯的殺向朝駟城。剩下四人對視一眼,燕飛鶴隻能無奈的說道:“諸位,看來我們也得一起走了。”
“走。”車胄臉色沉寂,吐出一個字就一揮馬鞭當先追向梁建睿,其他人迅速跟上,不管梁建睿的真正用心是什麼,大家都不會讓他一個人獨自去冒險的。
西山竹林苑,枯榮竹相互交雜,偶爾山風拂過揭開竹樓一角。
嘎——
黑雲籠罩的天空黑蒙蒙的,忽然一聲嘹亮的叫聲響起,竹林苑的小院落中立即跑出一名全身鎧甲的軍士。將手指放在嘴中,軍士對著空中呼哨一聲,呼,一道黑白相間的身影急速掠下,軍士隻覺伸出的左臂一沉,一隻雄健的蒼鷹輕輕撲騰著翅膀站在其上。
蒼鷹銳利的眼神掃視著院子,從軍士的手上叼起一塊生肉吞吃,任憑軍士將綁在腳上的布條取下。取下布條後軍士左臂一振,蒼鷹立即投入茫茫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