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質子篇十(1 / 2)

就在寒柝率軍攀登至半山腰之時,低沉的角聲打破羽山千年的平靜,半山寬闊可容下千人的平台上忽然湧出一支幾百人軍隊。

內斂而沉穩,滄桑黯淡的鎧甲,護肩和胸口金黃色猛虎銅雕,似乎隨時都會殺氣騰騰狂奔而出,沒有過多的動作,這支數百人的軍隊僅僅隻是站在那裏,卻給率領著五千兵馬的寒柝沉重的壓力。

虎衛!

為保護中興王和金箭,由良弓一手組建,曾六次於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每一名最差也擁有‘青銅一虎’實力的虎衛。

三年前紫丞國一役商箭病逝,殷弓領軍撤回豫州,因軍情緊急將商箭暫時葬在羽山,留下虎衛守護商箭陵寢。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殷弓被逼出走豫州,而虎衛作為貼上殷弓標簽的一支強軍,其強悍的戰鬥力為白皆所忌憚,於是三年來虎衛一直被晾在羽山。幸好豫州朝堂上還有許多人暗中支持,否則虎衛早就憋屈地餓死在羽山。盡管如此,千名虎衛如今走得隻剩三百五十名。人各有誌大家也不好阻攔,不過,大浪淘沙,如今剩下的全都是真正對“金箭良弓”死忠之人。

“大將軍陵寢,沒有先生手令,膽敢上前一步者,殺無赦!”平台上一個絡腮大胡的魁梧大漢上前一步,聲音洪亮的喊道,威風凜凜,雖然鎧甲破舊了點,外形寒磣了點。

“末將千夫長寒柝,奉詔遷回大將軍棺槨。”寒柝一捶胸口行禮道。

“虎衛隻聽先生指令!”大漢生硬的拒絕道。當年白皆借助‘虎鬥’假裝被刺,將虎衛調出王宮,這對保護天子為職責而組建的虎衛來說無疑是莫大的恥辱,之後又讓大將軍棺槨停留羽山,更是令人失望,所以虎衛一直對白皆沒有好感。

“我等乃是奉天子詔書而來,還請暮鼓將軍放行。”寒柝將一卷黃綾詔書交給身旁軍士,軍士接過詔書小跑著送到大漢亦即暮鼓身前。

暮鼓伸出手一把抓過詔書,雙眼一瞪嚇得軍士向後踉蹌幾步差點摔倒,慌慌張張的爬了回去,惹得其餘虎衛哈哈大笑。

暮鼓也不理會,抓著詔書一邊手上輕輕一抖詔書自然垂下展開,倒是有殷弓幾分風範,一樣無禮。看得寒柝一張臉抽搐了好幾下,心裏暗罵這虎衛還真是無禮,你抖就抖吧,也不要當著我們這麼多人的麵前抖吧,當我們是透明的不成,怪不得被大王留在羽山守陵。

斜睨了一眼寒柝,暮鼓就將所有的注意力投入到和詔書的鬥爭之中,一雙牛眼睜得老大,須發皆張,仿佛正在和人廝殺一般殺氣凜然。

看得寒柝心中一陣忐忑,生怕暮鼓會暴起殺人,到時自己不知道頂不頂得住,早知道不走那麼近,現在不知應不應該向後退幾步。

“這上麵寫得是什麼?”就在寒柝要下定決心的時候,暮鼓才抬起頭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寒柝問道。

寒柝身形一個踉蹌,差點站立不穩,從階梯上滾落摔個粉身碎骨。你看不懂,睜那麼大的眼幹什麼,寒柝心中怒吼,恨不得一刀把暮鼓給砍了,幸好殘留的意識提醒他,自己這樣做無異於找死。

“我不管詔書上寫得是什麼,反正虎衛隻聽先生指令。”看到寒柝一副見鬼的模樣,暮鼓暗歎現在的士兵心理素質就是差。也沒打算讓他回答,手上一鬆,而半山腰風還是挺大的,不一會詔書就被吹得不見蹤影,無辜的攤了攤手,咧開嘴嗤嗤輕笑道“本將軍從未見過什麼詔書,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