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城郡守府內,伏弩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左右侍衛呈雁形擺開。堂上陸陸續續出現聞訊趕來的文武官員們,見到這幅陣仗,也是一陣心驚。大家都知道這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而且又是大王的心腹愛將,手握重兵,擺出這副陣勢顯然來者不善。
直到太陽快要升到正中的時候,伏弩才開口道:“看來該來的都已經來齊了。”
不管情願不情願,堂上文物相視一眼後,躬身行禮道:“下官參見將軍!”
“本將奉大王之命率兵討伐為禍糧倉都的山戎,收到消息稱有人在豐城附近發現山戎蹤跡。山戎向來居無定所,到處流竄襲擾,所以需要地方上的支持,不想豐城郡守居然被殺。戰時本將有暫時節製地方之權,所以現在由本將暫領郡守一職,直到朝廷派人接任為止。大家可有異議?”伏弩直接開門見山。
能夠出現在這裏的,無一不是人精,對於伏弩出現在豐城的目的,早已猜了個通透,也勉強暫時接受這個結果。但是伏弩如此直接,還是讓大家一陣騷動。
當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郡丞駱高身上。郡丞的地位隻在郡守之下,掌管一郡之內的刑事訴訟以及稅收,基本能夠和郡守相抗衡。本來祁郡守突然死了,被壓了多年的駱高頓時覺得頭頂大山瞬間被搬開,心情敞亮的很。隻要這段時間表現的好,背後之人再出一把力,郡守的位置就唾手可得。不想突然殺出個伏弩,如果伏弩暫領郡守,朝堂為了快點搬開伏弩,肯定要選一個德高望重之人來接手郡守一職。這樣還有自己什麼事。
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的駱高,在眾同僚的注視下直接上前道:“將軍剿滅山戎自是功德無量之事,下官代表豐城百姓感謝將軍大恩。隻是豐城向來兵備不整,怕是難以幫到將軍。”
伏弩大手一揮,說道:“無妨,隻要你們不給我添亂就行。”
駱高一噎,能夠成為郡丞,駱高背景自然不弱,本來是想給伏弩個軟釘子,給他提個醒,在地方上辦事還要靠他們才行,誰知伏弩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
伏弩可沒空理會他,接著說道:“現在由兩件事,第一是查明郡守之死的原因和抓到凶手,第二是做好防備,以防山戎劫掠。先說第一件事,豐城縣令可在?”
“下官豐城縣令夏房參見將軍!”豐城縣令苦著一張臉上前行禮。心中不自覺浮現出官場上的一句俗語叫做前世作孽,今世同城,意思是說前世做的孽太多,所以這輩子才會和上官同在一座城。
縣令在民間被稱為百裏侯,可見權勢之大。但是豐城既是縣治也是郡治,在這裏當縣令,頭頂上麵頂著一大群上官。不出事還好,一出事自己鐵定是背黑鍋的不二人選。豐城縣令最近一直被上官催著查辦郡守被殺一案已經是焦頭爛額,此時被伏弩點名,知道自己又要倒黴。
伏弩問道:“郡守被殺一案進展如何?”
豐城縣令夏硬著頭皮沉聲道:“啟稟將軍,郡守被殺一案基本已經查清,乃是郡守之子強搶民女,不想這女子身懷武技,將郡守殺害,擄走郡守之子為質,後又在路上將郡守之子殺害。”
這個自然是官方的說法,其實大家更相信郡守父子二人為因為搶女人,而大打出手,最後來了個弑父的悲劇。不過人死為大,大家隻能盡量給祁郡守一個體麵,該遮掩的就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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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之子也死呢?”鷹隼驚訝道。
“是在鎮上一座小院中被殺的,隻是茲事體大,所以官府封鎖了消息。應該是想等到案件水落石出之後,再行公布。”龐熊冷笑一聲說道。
“這裏麵有什麼陰謀?”鷹隼好奇道。
“知道商賈都最近最大的一件事是什麼嗎?”龐熊突然問道。
“商賈都?”鷹隼一愣,遲疑道:“莫非是珂家打壓寧家一事?”
龐熊點頭:“在商賈都,寧家頂多隻是個二三流的家族而已,何況是十幾年前。可是它當年卻可以和其它幾大家族爭奪糧倉都的商業份額。隻因寧家早年的時候有恩於祁郡守,所以寧家在豐城這一帶商業上有很大的勢力。”
“難道郡守之子的死和珂家有關?”鷹隼猜測道。
龐熊搖頭一笑道:“豈止郡守之子,就連郡守的死都和珂家有關。”
鷹隼神情錯愕,這還真是一個驚天陰謀。一縣長官已經被稱為百裏侯,而一郡之首,那可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居然被人謀殺。
“以上的全部都是猜測而已,這次珂家做的幹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有人懷疑,也沒有誰能夠那它怎樣。”龐熊說道:“珂家一招敲山震虎,可是將糧倉都各家的心思都打下去,之後進入糧倉都不會有人故意刁難。而且寧家失去豐城郡守這個大靠山,以後想要在進一步已經不可能,能不能撐下去都很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