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一道身影快似流星,翻牆過院,不留半點痕跡。
眼神好些,或能捕捉到片片殘影。
反應慢的,也隻是以為眼花而已。
至少星海別墅區一百多號保安,就沒人發現這道身影。那號稱全方位無死角的監控,似乎也成了擺設,七個守在監視屏前的安保人員,也是沒有任何發現。
那道人影終於在一棟平平無奇的別墅前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繞著別墅兜了一圈,然後在西北方的牆角處翻進院子。順著牆麵滑落地上,一個滾翻,人就消失不見。
別墅裏十分安靜,除了幾條大狗偶爾叫上幾聲,就是隨風而來的各種蟲鳴枝搖之聲。
十多個手握電棍的私人保鏢,在別墅裏有條不紊的巡邏。他們個個看上去孔武有力,一臉自信。
那道身影,就在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潛到了一片花叢裏。不但沒有人狗發現他,就連那些紅外探頭似乎也無視了他。
有幾次那些巡邏的安保人員,距他最多也隻有一兩米,也跟瞎了似得,絲毫沒有察覺不遠處就藏了一個人。
那道身影就如一條毒蛇,盤伏在那裏,將毒牙深深隱藏,隻待時機一到,便暴起噬人。
終於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有說有笑的從別墅裏走了出來,慢慢向小花園方向行來。
“德子,你覺得昨天午宴上,那些個貴介公子,可有能當我女婿的人?”
青年聽中年人詢問,想了想道,“這好像是老板的家事,德子不敢妄言。”
中年人責怪的看向他,“德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在外麵我是你的老板,進了家門,你就是我的家人,你知道的,我一向拿你當子侄對待的,你剛剛的話可是有些讓人太傷心。”
“老板,我……”孤兒出身的潘金德看著待他恩重的老板,有些說不下去。
“行了,以後注意就好,別擺出這麼一副死樣子。現在可以把你的看法說說了吧,那些個人中,可有能讓你滿意的。”說完,中年怕青年還是不敢說,又加了一句,“放心大膽的說,隻是讓你提些意見而已,畢竟我就這麼一個寶貝丫頭,可不想在她的終身大事上走錯半步。”
潘金德認真的想了想,“老板,我覺得我們中意誰好像都沒什麼用,您是知道的,最近小姐和那個保安走的很是親近。小姐的性子您也知道,她是不聽人勸的。”
中年人沉默片刻,才說道,“不是我瞧不起他是一個保安,而是社會現實就是如此。如果他真隻是一個普通保安,我是絕對不會把女兒交到他手裏的。普普通通的保安守不住我的長風集團,更守不住我的寶貝女兒。這件事上,由不得小丫頭自己做主。你且說說,昨天那些公子哥,可有你能看上眼的。”
見老板鐵了心想棒打鴛鴦,潘金德也不能多說什麼。老板說拿他當子侄,可是他很清楚自己該把自己擺在什麼位置。
所以即便他覺得那個保安並不普通,老板的打算估計也難成,他也沒打算多說什麼。他用心的核算了一下那些個公子哥的具體情況,還有他們家族的情況,然後說出了他的想法,“我覺得燕京陳家的小公子,還有南嶺宋家的少爺,都可算是才華出眾,家世也還不錯。”
中年人把他提的兩個人選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點點頭,算是認可他的說法。然後又問他,“河西馬家的少爺如何?”
潘金德一怔,詫異的看向老板,不知道這是考驗還是如何,他隻能實話實說,隻是說的很委婉,“老板,這個馬少爺風評不怎麼好,在某些方麵有些糜亂。”
“那個少年不風流,這算不得什麼。就是那些風評好的,背後的齷齪還能少了?我就覺得姓馬的這小子,敢想敢幹,有我們年輕時候的風範,雖然手段拙劣了些,但不是沒有可造之處……”
中年人分析著,和潘金德離一片花叢越發近了。
當他們毫無防備的走過那片花叢時,一道人影暴立而起,如一道利箭射向中年人,手中的阿拉斯加捕鯨叉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宛如死神舉起了鐮刀,割向中年人咽喉。
中年人莫向天,也就是莫莫的父親,察覺有人偷襲他,臉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仿佛要馬上給人置於死地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不但鎮靜的過了份,還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去看那道暴起的身影。
遠處一棵樹下,同樣有一道身影,在那道黑影暴起傷人時。他掂了掂手中的硬幣,輕歎一聲,手一翻,硬幣消失在他的袖口。
暴起人影看到了目標詭異的眼神,也察覺到了不對,可他行蹤已露,招式已老,再無回旋餘地。他隻得再次發力,想讓動作更加快一些,隻要接靠近目標,他就有機會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