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衫把水杯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手一揚,水全潑到薛琪華身上。
“我覺得您需要冷靜一下,好好想想,什麼才是需要緊緊抓住的。”
他不是不想把水潑她臉上、澆她頭上,可水裏摻的藥太霸道,雖說是針對男性推出的產品,可誰又知道,會不會對女性也有效?
到時候未來丈母娘要是中了招,滿屋子撒歡發瘋,樂子不就大了?
保險起見,還是潑身上意思意思算了,既不傷身,又把他的想法清楚傳達了。
一舉兩得,值得操作!
“我這衣服是用上品綢緞做的,即便濕了,也沒什麼效果,下次我換輕紗的衣服,你再潑水如何?”
薛琪華淡淡一笑,對那一身水漬,並不在意。
……
你夠了!
不要總仗著是小梵她媽,就來欺負人!
警告你,我不是好欺負的!
禽獸起來自己都怕!
“您是想一條道跑到黑了?”
李青衫感覺自己快忍不住了,好說歹說都沒用,她是鬧哪樣兒?
“人生在世,有條活路走就不錯了,不能奢求太多。何況天總要黑的,到時候在哪條路上,又有什麼關係?”
薛琪華笑容不減,仿佛一個看破世情的練達之人。
“好吧,勸不了您,我也不浪費那個唾沫了,畢竟您要走那條路,是您的事情,我管不了。不過我們不在同一條路上,應該沒有多說的必要了……就此告辭!”
如果她不是小梵的母親,他才不會和她廢話這麼久,可是到了最後,他們好像隻有分道揚鑣這一條路可走。
“你別走,不管什麼路都好,請你給小梵留一條活路走。”
看他要走,薛琪華終於變色,伸手想要抓住他。
李青衫側了一下身子,躲開她那一抓,淡淡回了她一句。
“有我在,小梵的安全,您不用擔心。”
“我怎能不擔心?你可以在這裏說大話,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的可怕。”
薛琪華口中的那個“他”,兩人心知肚明。
而薛琪華能說出這番話來,就表示她知道的不是一般多,可惜她弄錯了一件事。
“你覺得他可怕,那是因為你不是我。”
你怕他!
我不怕!
除了姨之外,李青衫不怕任何人!
“年輕人,我知道你有兩下子,若論打架,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可是一個人的可怕之處,不在於一拳一腳打出去有多大力道,而在於他手中掌握了多大能量。”
薛琪華把利害關係剖析給他聽,試圖證明匹夫之勇是沒用的。
所謂天子一怒,九族盡誅;匹夫一怒,血濺五步,就是這個道理。
可惜了,道理雖然沒錯,但汪天華不是天子,李青衫也不是匹夫。
“您剛剛也說了,無論在哪條道上,天總是要黑的……孰優孰劣誰生誰死,就等天黑之後再見分曉如何?”
有些事情,說是沒有意義的,還是等有了結果,用事實說話的好。
薛琪華搖頭苦笑,這也是一個驕傲的男人,一個不聽勸的男人,和當年的牧晟是多麼相像。
她們娘倆也真是命苦,都喜歡上這種自大又自負,不死不掉淚的男人。
唉……
命運要如此輪回,誰能奈何?
不行!
不能這麼早放棄!
薛琪華伸出腳去,點在某人褲管上,輕輕摩蹭。
“若你肯離開小梵三個月,今晚我可以真的陪你……你給我滾回來!”
還沒等她說完,李青衫已經竄出老遠了,丈母娘都玩上這手了,再不跑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