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敲門聲響起。
“請進。”
莫向天放下手裏的文件,向門口看去,熟悉的敲門聲,來的是他要親自接待的人。
門推開,岑樂年、楊順昌兩位公司高層,聯袂而來。
“都坐不住了?”
莫向天笑眯眯的問。
“我們可比不了你啊,都四處起火了,還能穩坐釣魚台。”
岑樂年微笑著,拉著楊順昌坐到他對麵。
“我就是到處走,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還不如留在這裏等結果,有些陣痛是必須要經曆的,急也沒用。”
“雖說不用到處走,可該聯係的老朋友,還是多走動一下的好,要不然該生分了。”
楊順昌接了一句,現在人家都把刀架在脖子上了,是時候拉關係請外援了,總不能讓偌大的長風給人分而食之吧。
“坐山觀鬥者多,雪中送炭者少,攀關係拉交情,現在還不是時候,總要等人家覺得有利可圖的時候,才好講交情。”
莫向天看的很清楚,若長風連第一波攻擊都挺不住,除非是傻子,不然沒人會授以援手的。
“老莫說的對,現在去找老朋友,隻會讓人看不起,一個不好還會起了反作用。”
岑樂年還是讚成莫向天的說法,不過隨即把一疊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外援先不急著找,先把這些內患解決了吧。”
“都查清了?”
看著最上麵的那份名單,莫向天問道。
“露在表麵上的,基本就是這些了,那些藏的深的,就隻能等他們自己露頭了。”
岑樂年說這些時,語氣透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這些人中,有蛀蟲,有內應,有探子,還有些人朝秦暮楚,毫無忠誠可言。
若在平時倒也罷了,在大廈將傾之際,這些人的破壞力就分外驚人,或許比外麵敵人造成的破壞更大。
“那該清的清,該疏的疏,就不跟他們客氣了。”
莫向天說著,重重在那份名單上戳了一下。
這些人,已不可留!
“你再看看下麵那些吧,光收拾這些人,還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楊順昌氣哼哼的說了一句,剛剛他的提議被二人否了,就想著在別的地方找補回來。
莫向天粗粗瀏覽了一下,盡是些壞消息,退單退貨、工程延誤、部門檢查、惡性事件……公的私的,貌似一夜之間,所有人都把槍口對準了長風。
“我知道了,會盡快處理,若是我們本身的問題,你們幫忙督促他們改進,若是有人落井下石故意找麻煩……我會派人搞定的。”
“就等你這句話呢,你這麼一說,我心裏也就有底了。”
岑樂年說著站了起來,拉了一拉楊順昌。
“你先忙著,我們去把一些小事情解決一下。”
看莫向天起身相送,楊順昌有些不情願的站起來,走到門口時,他終是忍不住又說了句,“老莫,帝盛的楊廣財,過幾天會帶兒子到龍海來,你若有空就帶侄女見上一見。”
這是讓我賣女兒?
莫向天淡淡一笑。
“老楊,我記下了,到時候我一定過去。”
光你過去有什麼用?
楊順昌不是聽不出他話裏的意思,卻也沒多說什麼,女兒和江山都是他自己的,他要怎樣選擇,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把兩人送出門去,莫向天坐回椅子上,仔細把那份名單又看了一下,輕輕點頭,和他私下調查的,出入不大。
看完名單,他又把那些鬧心的事情看了一遍,抽出幾份放在一邊,掃了剩下那幾份一眼,拿起了電話……
岑樂年辦公室。
“老楊,你現在提聯姻,為時尚早啊。”
岑樂年點上一支煙,開始吞雲吐霧。
“還早?難道要等長風傷筋動骨,我們的財產大幅縮水,再來考慮這些?那不是什麼都晚了!”
楊順昌可沒心情吸煙,坐在一邊氣呼呼的道。
“你別不服氣,現在到處求援,的確是太早了些。而且你不也不要太悲觀,就算是魏三傾全力而來,長風也沒那麼容易垮。”
岑樂年比他鎮定的多。
“不是我悲觀,是你太樂觀了,對自己的棺材本,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楊順昌可是不想人過中年,再出去奮鬥去,他沒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了。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天塌下來有個兒高的頂著呢。比起擔心那些沒用的,我更想知道老莫和老汪手裏藏著多少底牌,誰又是最後的勝者。”
岑樂年把煙灰彈下去,微笑著向窗外看去。
“你是說……”楊順昌沒問下去,因為岑樂年已經先點了頭,便轉口道,“好吧,我就學學你,也玩一次靜觀其變。”
“這就對嘍,來抽一根。”
岑樂年笑著遞給他一根煙,楊順昌接過來點燃,學他一樣,吞雲吐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