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陶先生，請問你與小九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將她安排在夜總會中做保潔工作呢？”
“朋友關係。夜總會魚龍混雜，適合她藏身。”
“藏身？”沈寒正在記錄的手頓了一下。
“她有想把她置之死地的人，不過你們也不用去查，如果是那群人害死了小九，小九現在連骨灰都不會剩下，更不用提有個全屍了。”
“既然你與小九是朋友關係，為什麼沒有在她失蹤後報案呢？”
“她在失蹤前向我說過她要離開的，我以為她不辭而別。”
沈昭安看著陶然，將他的一切表麵反應都盡收眼底。他的大腦在飛速運轉，不斷的分析著從陶然的麵部表情、身體姿態和語言方麵的細節處得到的信息。
一番審問下來，沈昭安看著沈寒再次搖了搖頭，這一次的審問還是一無所獲。
“那麼，接下來要審問的那位心理醫生很有可能就是犯下這兩個案子的人嘍？”沈寒挑了挑眉。
沈昭安沉默著沒有說話，他還是覺得有哪個地方不對勁。他到底忽略了什麼？
審訊室內，沈寒看了一眼從剛才就保持沉默的沈昭安，皺了皺眉。這小子怎麼回事，先是不會答他的問題，後來就沉默著沒有說話，到現在也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孫先生，請您配合我們的調查，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沈寒仔細看著坐在對麵的孫少澤。當真是麵若冠玉，長相俊美，可是怎麼偏偏喜歡往夜總會那種地方跑呢。
“警察同誌，有什麼問題您問就行。”孫少澤微微一笑。
“你是心理醫生，能問一下你經常去夜總會的原因嗎？”
“警察同誌，您剛才也說了，我是心理醫生，我去夜總會給我的病人治病有什麼問題嗎？”
“病人？據我們的調查了解，你並沒有什麼病人在夜總會裏工作。”
“我的病人並沒有走正常的程序，她沒有去我的診所進行治療，一直以來都是我去夜總會幫她治療。我的病人你們也認識，她在家排行第九。”
“小九……”沈寒有些疑惑。這個案子似乎越來越複雜了。所有的犯罪嫌疑人都跟第一個發現的死者存在一定的關係。所有的嫌疑人的口供都不存在問題。
這兩起案件的真正凶手真的在這三個人之中嗎？還是說，他們的調查方向出了問題？可是如果真的是他們的調查方向出了問題，那麼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沈昭安看著麵前整齊擺放好的三份審訊記錄，眼中神色莫測。
“昭安，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沈寒頓了頓，“從時間上來看，他們不符合作案條件，他們也沒有作案動機。”
“我將整個案件在腦海中又推演了一遍，並沒有出錯的地方，如果有出錯的地方……”沈昭安說到這裏停住了。
“我知道是哪裏不對了。表情不對。”沈昭安看著沈寒說，“小九的表情不對。”
“小九的表情不對？”沈寒聽的有些迷糊，“不是，小九的表情哪裏不對了？”
“小九的死因和林安冉的死因應該是一樣的，她們死於某種動植物中毒，可是林安冉的表情痛苦，仿佛在經受什麼折磨。你仔細回想一下，小九的表情是什麼樣的？”沈昭安解釋了一下。
“小九的表情？小九都腐爛了，哪裏還有表情？”沈寒先是不以為意，說到一半卻頓住了，“對，對啊，小九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就是安詳。”
“一個中毒而死的正常人怎麼可能不露出痛苦的表情，除非，小九是我曾說過的那種對情緒感知不明顯，自己也分不清情緒與情緒之間有什麼不同的人。因為啊，她本來就感知不到痛苦。”
“你的意思是……”沈寒驚訝地看向沈昭安。
沈昭安沉默著點了點頭，沈寒心中所想的就是他想說的。
沈寒咽了一下口水，說道：“那，殺死小九的又是誰？難不成是她自己殺死了自己？”
“不，小九是另一個人殺死的。我們要再請陶然和孫少澤來一趟了。”
“陶然和孫少澤？”沈寒頓了頓，接著問，“怎麼是兩個人？”
“一個是殺死小九的凶手，一個則是事件的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