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丘,無數斷劍散落在地上,鏽跡斑斑的劍早已承受不住歲月的侵蝕,隻待一陣風兒,便化作屢屢劍塵,散落在這方空曠的荒野上。
一道石碑屹立於此,任憑歲月流逝,任憑刀劍砍劈,即便是留下了痕跡,但依舊屹立不倒。
吾入劍門,尊師上教誨,常立於劍丘之上,雖不明道,但樂於此。
斬敵無數,未嚐一敗。
雖未得劍道,但已名動九州。
吾四十有五,悟得蒼茫劍道,方可斬破時空,奈何造化弄人,天道不存,然壽終於此。
吾之一生,破敵千萬,斷人之劍更是無數,僅取其中百千之數,當的起名劍之名,與吾共葬。
劍門,風雷劍易辰。
十八歲的墨塵從夢中醒來,摸了摸疼痛的胸口,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
終於活到今天了。
墨塵心裏有些慶幸的想著。
如果今天能夠活下去,也許那個狗屁和尚說的話就不算數了。
“你這一生,隻能過到十八歲。”
村口一個外來的和尚看到墨塵脫口而出,話音剛落,臉色煞白,剛欲抬頭,一道響雷將和尚劈成了黑炭。
今天正是墨塵十八歲生日,不知道能不能安安穩穩的度過呢。
等穿戴整齊,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縫縫補補,已經洗的掉了顏色但還算幹淨。
出了大門,上好鎖,便往學校走去。
實驗高中,高三五班,靠著門最後一排就是墨塵的座位,等他到了班裏,不少同學已經拿出課本,開始複習昨天的功課了,這倒不是說同學們多麼愛學習,而是今天語文課要檢查背誦,而且那位臉比鍋底還黑的語文老師說的很清楚,不要心存僥幸,也不要擔心,今天絕對不會放過每一個人,等每個人背完了,繼續上課,正好今天周三,語文兩節連堂。
墨塵想了起來,一陣頭大,昨天晚上被胸口莫名的疼痛折磨了一晚上,根本沒怎麼睡的著,也不知道課文還記得多少,趕緊到了座位上,拿出課本,開始背誦。
還沒等墨塵看完一遍,那位語文老師已經進來了,鍋底臉上莫名的泛著鐵青色。
“行了!別背了,開始檢查了。”
鍋底臉說完,剛好上課的鈴聲響起。
“開始檢查了,都別背了,背不過的明天兩節課就在門口站著聽。”
鍋底臉說著,開始拿出花名冊,一個一個點名。
“按照學號叫名字,李璐璐,你先背。”
坐在第一排的女孩站了起來,開始背誦。
“怎麼樣,背過了嗎?”墨塵見同桌放下手中的課本,不由得問道。
同桌也不搭理墨塵,看著李璐璐嘴裏念念有詞。
“總有一天我要娶一個比她還漂亮的媳婦,嚇死你們。”
前排的同學扭過頭來,也問道:“怎麼樣,牛子,大墨,背過了嗎。”
“放棄了。”墨塵的同桌牛子說道:“完全放棄了。”
墨塵笑了笑,聳了聳肩說:“我也是,虎子你呢。”
扭著頭的虎子也是笑了起來:“你都被不過我還能翻出花來嗎,這篇是什麼鬼文言文,一點都看不懂,鍋底臉也是夠有病的,好好的課本還非得加上一片課文,還這麼難,高考考嗎?”
“考不考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未來你們的日子會很苦。”閑聊的三人被身旁忽然出現的鍋底臉嚇了一跳。
“李二牛,王小虎,墨塵,你們三個不用背了,從現在開始,到門口站著就好了。”
在班裏其他同學的一片哄笑中,三人走到門口,卻發現鍋底臉皺了皺眉說:“不是這裏,站到外麵去。”
“啊。”墨塵驚訝的說:“還要到外麵去啊。”
“恩,最好拿上課本,要是什麼時候能背過了還能進來。”
難得鍋底臉能鬆口,三人趕緊回到座位上,拿起書到了外麵。
“虎子,大墨,你們還準備背嗎?”李二牛雖然拿出書來,但根本沒想看,其實站在外麵還是挺好的,不用聽鍋底臉在那裏講課,還能站著睡上一覺,這是李二牛多年來被罰站練出來的技能。
“我就算了,大墨肯定是要背的吧,畢竟咱兄弟三個也就是大墨還聰明點,咱就算了。”王小虎說著,依著牆上白色的瓷磚,往校園裏麵望去。
“以前啊,進了實驗高中還挺高興的,三年下來了,發現果然我還是不太適合學習,我想回村裏去了,牛子你呢。”虎子順手從口袋裏拿出一盒煙,抽出一顆來點上。
“那咱就一起回去吧,我覺得還是在村裏種地簡單,我這腦子也就能幹個這個了。”李二牛憨笑:“大墨肯定得留在這,你可是咱村裏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