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蓧晴躺在Kingsize的大床上,第一次覺得這張床似乎有些太大了點,窩在不算厚重的被子裏竟微微泛了汗。
明明唇邊已經散去了餘溫,卻還是心有餘悸地遲遲無法入睡。
“蓧晴,我知道我做了很多混蛋的事,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喜歡你,這三年我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你,你讓我做什麼都好,隻希望你能原諒我。”
“所以,這次換我追你。”
現在算是什麼呢,明明三年前的他不是這樣的。
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明明像是昨天才經曆過一樣,那樣無情的話語明明還那麼清晰地回蕩在腦海裏。
怎麼好像一瞬間,就換了一個人似的呢。
那樣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人,那樣討厭自己甚至希望自己永遠消失的人,自己又要怎麼相信。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似乎總是在清醒和夢境的交界處。
男人把自己壓在身下骨節分明的手強硬地抓箍住自己的下巴,牙齒的碰撞間幾乎能感受到嘴角處血液的腥味。
“你以為你是誰?”
不論自己如何反抗,男人順著自己的腰側向下的手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
不安分的大手,隨之而來的異物感突然變得十分強烈。疼痛和快感泄洪一般一並湧來。
“就這麼渴望男人的蹂躪嗎?”
輕佻的語氣和慢悠悠的動作不斷刺激著羞恥心。
他嗜血的英眸,他宣誓般的禁錮,他唇角微勾,不容一絲抗拒。
冷煜顏依舊優雅的聲線好像一根琴弦,輕輕環繞在自己的心髒周圍,突然,整個世界,似乎隻剩下了他嘴角若有似無的邪魅笑意,浸染在一片迷醉之中。久久不散。
不對啊,我是喜歡你的。
所以,因為喜歡上你,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男人如水墨般精致的眉眼瞬間眯起,眼角至眼尾的絲絲紋理好像工筆畫中的細致線條,即使在窗外微弱的月光下,依舊熠熠奪目,散發著致死的魅惑。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為固態,冰封成一幅靜止的畫卷,如果攝像機此刻還能運轉,一定可以拍下此刻黑暗中的美輪美奐。
藍蓧晴驚魂未定地倚坐在床頭,柔軟的靠枕倒不像是夢中堅硬而冰冷的觸感。
額頭上細細密密的汗珠幾乎要凝聚到一起。
窗外安靜得一絲風動都沒有。
還真是懷念濱海的D城,至少那裏的夜晚不像伯明翰一般靜謐得有些恐怖。
安靜到,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了無天日的黑暗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