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挑釁和賭約(1 / 2)

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阿方索第二天就急匆匆的帶著卡爾趕到衛隊的駐地:利古裏亞城北麵山坡上的紅盾城堡。據說這座城堡最初是當年羅馬人與高盧人交戰時候修建的,後來幾經改造,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一座山丘上的要塞,也是利古裏亞城外的一個重要的集市。當卡爾跟著阿方索來到山腳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不亞於利古裏亞城內集市的熱鬧場麵。

阿方索帶著卡爾繞過集市,從一條小路走向了城堡。城堡門口的衛兵看到教官到來,急忙行禮。阿方索點點頭,帶著卡爾走近了大門,卡爾注意到,當他們經過之後,兩名衛兵看著綁著繃帶的阿方索竊竊私語。也許阿方索也不能完全控製衛隊,卡爾想著,或許又要有什麼事情了。

果然,阿方索剛穿過城樓下的門洞,幾個人就迎了上來,而且明顯是不懷好意。為首的是一個卡爾見過的僅次於約翰的高大男人,鐵鏽色的頭發和絡腮胡糾結在一起,讓他看起來好像是剛從森林裏走出來的野人,粗壯的胳膊有卡爾的腿那麼粗,腰上掛著一把釘頭錘,錘頭上隱隱的黑色說明這是一把不知敲碎過多少腦袋的凶器。和他一比,後邊兩個人跟著他的跟班就顯得不起眼多了。

壯漢走上前來,嘲諷著阿方索:“喲!教官閣下,您這一身白色的綬帶一定是某個可愛的女士送給您的吧!看她多麼熱情,把您的胳膊的掰折了。”阿方索吐了口唾沫,用和他平時完全不同的粗魯口氣說:“滾開,阿勒拉米奇家的野狗。你那個長滿水草的空殼腦袋理解不了我做的事。”

卡爾站在阿方索後邊,津津有味看著兩人鬥嘴,不過,他沒有置身事外多久。“那麼這位姑娘就是你的新**?阿方索?”壯漢瞄上了卡爾,他把“姑娘”兩個字咬的特別重,他的兩個跟班很配合的哈哈大笑起來,仿佛是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卡爾煩惱的搖搖頭,真是躺著也中槍…啊,中箭。他反唇相譏:“你是向誰賣屁股了?好讓他們收留你這個瞎了眼的老野豬?假如你還是分不清男女,那就脫下褲子趴在地上,我會讓你感受下什麼是男人!”

阿方索被這犀利的回擊嚇了一跳,看著卡爾。他這才明白這個十六歲的小子可不是什麼彬彬有禮的貴族。卡爾心道:當年在貼吧、論壇,什麼樣的噴子沒見過,欺負這麼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太掉價了。

壯漢憤怒的盯著卡爾,手向自己腰間的釘頭錘摸去,阿方索搖了搖沒受傷的左手,衝著壯漢說:“駐地不許鬥毆,米羅!”被稱為米羅的家夥似乎很忌憚這些規矩,他收回手,舔著嘴唇對卡爾說:“牙尖嘴利的小子,你最好小心點,看你這樣子,也許連木劍都沒用過。”他轉向阿方索,露出自己的牙齒,說:“我敢和你打賭,這家夥就算練上一年也打不過瓦萊羅。”說著,他自己的一個跟班頭上拍了一下。這個一臉青春痘的跟班趕緊扶好自己的帽子,討好的說:“是的,大人,這個小子我一隻手就能解決掉。”

“那就打賭!”阿方索直接替卡爾做出了回答。他對想要出聲反對的卡爾擺擺手,看著米羅說:“不用一個月,一星期!就在比武場,自由比武。”

米羅看著阿方索,好奇他的自信從何而來:“自由比武,哈!你和這個小子有仇嗎,阿方索。這麼著急讓他送死?”

阿方索厭煩的看著米羅說:“決定吧!輸了的人如果還活著,就光著屁股在駐地門口站一天。”

卡爾沒有插話的機會,隻能看著米羅表示同意,帶上兩個跟班晃晃悠悠的離開了,臨走還威脅的瞪了卡爾一眼。

卡爾跟上繼續前進的阿方索,抱怨道:“你瘋了嗎!我可是從來沒摸過劍!我可沒法打贏那個家夥。”

阿方索隻說了一句:“沒關係,想要贏那個早就被女人掏空的家夥,你不需要學多久。”

卡爾被噎了回去,隻能跟著不再說話的阿方索,走近了駐地中間的屋子,這似乎是阿方索的辦公室。阿方索讓卡爾坐下,開始給他解釋總督衛隊的構成。

總督衛隊,顧名思義,隻聽命於總督,由總督任命指揮官。和城衛軍不同,城衛軍一直是利古裏亞的各大家族安插人手的地方,那裏的關係複雜到像一袋顛簸了一路的麻繩一樣。而衛隊一般都是總督家族的武力,在家族中某人當選為總督之後,進入這個城堡,替換掉上任總督的親信們。

衛隊實際上的指揮官是三個教官,阿方索、米羅還有一個是特奧多西奧總督的兒子,最近去了突尼斯的貿易站安排家族的生意。阿方索作為現任總督特奧多西奧的親信,是在特奧多西奧當選之後,成為了衛隊的劍術教官,而米羅,是特奧多西奧總督妹妹的兒子,也是封地離利古裏亞不遠的蘇薩伯爵的遠房親戚。兩個人從小在一起訓練,但從來都互相看不順眼。“如果有機會,我們會毫不猶豫的殺掉對方。”阿方索這麼說。在兩人之外,總督的兒子並不懂軍事,隻是作為名義上的第一教官,這更加劇了阿方索和米羅之間的權力爭奪。所以,阿方索才會幹脆利落的接受米羅的賭約,“這不隻是個麵子問題,這是威信問題!這關係到誰在衛隊裏更說得上話。”阿方索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