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奧看著路易越跑越遠,問:“卡爾?你就這麼確定他會把村民都叫回來?”
卡爾憂心忡忡的看著自己手下的那一群烏合之眾,說:“不確定,不過不管他去哪,對我們也沒什麼壞處不是嗎?”
說完,他向那些東倒西歪的躺著聊天的士兵們走去,喊了幾個名字:“阿貝爾!亨利!阿德裏安!都過來!”幾個被喊到名字的小隊長不情不願的走過來,聽卡爾的指令。卡爾把對敵人的判斷大體說明了一下,幾名小隊長之間就產生了分歧。
最先開口的是弓箭手的隊長,阿貝爾·德·莫爾。“鎖子甲和長矛?卡爾閣下,我認為我們被錯誤的情報騙了,撤退吧,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在這裏隻是白白送死而已。”他這麼說著。卡爾知道這家夥做什麼事情都會三思而後行,即使是地上有一個金幣,他也會仔細觀察一下周圍有沒有陷阱再去撿。
不過另外兩個步兵隊長卻有著和他相反的意見,他們都要求和那些不知道來路的襲擊者狠狠打一架,因為他們之所以會辛辛苦苦帶著這些鄉下土包子跑到這種偏遠地方,就是要來打仗的,假如就這麼灰溜溜的跑回去,他們在那些夫人小姐麵前絕對抬不起頭來。“假如一位美麗的小姐問我幹掉了幾個強盜,難道我要和她說,我的劍都沒有出鞘,就跑了回來嗎?”阿德裏安這麼總結著。
卡爾聽著三人的爭吵,心裏有了點底。至少阿德裏安和亨利還有那麼一點勇氣,雖然這勇氣的來源很可疑,但總歸能讓步兵保持堅定。至於弓箭手,本來也對士氣沒什麼要求,隻要他們能把箭射出去就合格了。
於是卡爾對三位說:“我決定了,三位先生。”幾人看著卡爾,等待他的決定。“阿德裏安,亨利!你們兩位帶著自己的人,看看這些圍牆還能不能再加固一些。阿貝爾,你帶上幾個射得最準的手下,在那些還沒有被徹底推到的木屋上做幾個望樓!”
很快,士兵們就忙碌起來,克勞迪奧走到卡爾身邊,說:“好吧,既然你決定了要打一場……”卡爾回答:“別擔心,克勞迪奧,事情不會那麼糟的。那些村民……”
向這邊跑來的幾個人打斷了卡爾,他仔細看著奔跑的人影,說:“沒有武器,看樣子是路易帶來了一些人,不過,好像有人在追趕他們。”村民們已經跑到了離村子廢墟不到一百五十碼的地方,卡爾能聽到他們在呼救。在逃跑者身後,幾個騎馬的家夥越來越近,他們揮舞著長劍,明顯是不懷好意。
卡爾招呼著幾個輕騎兵,喊道:“跟我來,先生們,是時候讓你們的劍嚐點血了!”他翻身上馬,讓馬快步迎向村民,幾名騎兵跟在他身後,讓自己的馬和指揮官保持步調一致。
村民看到有人來接應,更加賣力的逃跑起來,追擊者似乎猶豫了一下,不過在看了一下雙方的人數之後,繼續追了過來。六對六,卡爾想著,很公平。
很快,雙方接近到了七十碼左右,村民已經被追上了。一名滿臉絡腮胡的追擊者大笑一聲,一劍砍翻了落在最後麵的一個農夫,農夫倒在地上,大聲哀嚎著。不過馬上就被幾匹馬踐踏而過,沒有了聲息。其他村民已經快要跑不動了,絕望的看著馬上就要砍到自己頭上的長劍。
“嘿!先生們!”卡爾勒住馬,對著追擊者們大喊,“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些可憐人身上了!照我看,今天是個戰鬥的好日子,怎麼樣,有沒有興致來一場六對六的決鬥?”
卡爾的話馬上奏效了。對方也勒住了馬,雙方在五十碼的距離上對峙著,而村民紛紛向村子跑去,卡爾看到克勞迪奧帶人收容了這些可憐的家夥。
那名絡腮胡走上前來,對卡爾說:“您好,年輕人,我是安普利耶斯的烏戈·德·埃普拉達。”
卡爾回答:“圖盧茲的卡爾·恩格爾布雷希特·馮·索倫。如果您戰死在這裏,我會傳揚您的勇敢,如果我戰死在這裏,也請您這麼做。”
烏戈點點頭,回答:“正當如此。”
很快,兩方的隊伍就在五十碼上麵對麵站好,卡爾心想:這真是最愚蠢不過的打法了。他回憶著自己在騎士訓練中學到的東西,向烏戈行了個禮,說:“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了,先生。”
雙方都迅速行動起來。因為隻有五十碼的距離,雙方都一開始就催著馬,把馬的速度提到了最快。卡爾放低身形,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烏戈,心裏默念著:“不要把力氣用在揮劍上,讓馬的速度帶動你的劍!看好對方的肩膀,判斷他的劍揮向何處……不要想著格擋!進攻!”